如何解决。
虽然王衍托孤给他卫玠, 可到底卫玠自己手握沂山死士的力量,一个决断会关系到大晋将来的走向,故而他想真正的为大晋选一个中兴之君,选一个为民为国的明君。
所以卫玠的解决方案,便是让一陌收回沂山死士的兵力,以谋士无权的身份,站在司马睿的身边,看看这得不到沂山死士助力的司马睿,会不会心急一如司马颖,会不会心贪一如司马lun,会不会心恶一如司马顒,会不会心毒一如司马越。
卫玠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臣子,没有办法左右一个皇族的命运,但是他能做的就是以一个白丁的身份,以自己的智慧伸手相帮,但沂山的力量,对于王族而言,秘密永远是秘密。
司马睿看到刘琨的眼神,开口说道:“刘将军与祖将军离别之时,曾言枕戈待旦,志枭逆虏。将军若施恩乞活贼,或可,一展胸中所愿。而百姓也便有如羊祜一般的爱民如子的府君,此乃我大晋之幸。”
这羊祜是大晋开国以来,唯一一个受君王和百姓爱戴的大将。世间曾说,荆州百姓在集市之日闻之羊祜的死讯,罢市痛哭,街巷悲声相属,连绵不断,而晋武帝司马炎更是亲着丧服痛哭,时值寒冬,司马炎的泪水流到鬓须上都结成了冰。
能皇帝举丧,文武权臣戴孝,百姓万里相送的人,唯有羊祜一人。
刘琨听到司马睿关于羊祜的这一段话,又如何能不心动?毕竟,谁都希望留芳青史的。
“如何施恩?”刘琨望着司马睿,这在座之人,唯有司马睿是给出了具体的方案。
“不如刘将军先去安顿今日所来的乞活贼,待到看过之后,我为将军写一陈条,将军誊抄上表,如何?”司马睿望着刘琨,等待着刘琨的答复。
“哦?”刘琨望着司马睿,能被他姐夫王衍如此看重的人,或可信之,“那就去看看吧。”
卫玠听到司马睿这般说,敛下眼眸,羊祜……大晋第一贤臣,得天子、世家公卿、贩夫走卒的爱戴。莫非司马睿也希望重塑司马炎时期的国家吗?
若是司马睿真的有心重振大晋,让大晋回到国之巅峰,他愿意伸出手,帮助司马睿。
王玄看着司马睿的背影,羊祜……他和司马睿都是有羊氏的血统,看来表哥司马睿很懂得说服人心,让刘琨明白羊祜的难处,司马睿是最懂的,也让刘琨明白羊祜的荣光,司马睿是可以给予刘琨的。
而刘琨若是应了司马睿,刘氏一族将来也会跟羊氏一族一样,荣耀大晋万代流芳,更会出现像羊徽瑜、羊献容这样的厚土之母!
联姻、名誉、福荫子孙,王玄弯起嘴角,司马睿一句羊祜,果然用的聪明。
刘琨站起身来,王玄和司马睿对看一眼,王玄点点头,司马睿转过头看向卫玠,卫玠淡笑的点头。
李丰跟着士兵来到刘琨的军帐,才进入军帐的李丰先对王玄行礼,再对军帐之内的诸人行礼,行礼之后,李丰笔直的跪在那里。”
王玄望着李丰,缓缓说道:“你还挺有规矩,我有话问你,起来说话。”
“是,将军。”李丰站了起来,认真的注视着王玄。
“我知道你们生活不易,可你们有什么能力,让我为你们争取正规军,配享军饷。”王玄望着李丰,一脸严肃的问道。
“回将军,我们最开始确实是因为活不下去而打仗的,可我们打着打着,却发现,我们的孩子后下来更难。我想让孩子们活,所以我们就不得不跟叛军拼命啊。”李丰依旧大声的回答刘琨。
“此话怎讲?”王玄皱起眉来。
李丰脸上有了悲戚的模样,“将军,我以前有过一个孩子,可这一路逃难,兵荒马乱的,赶上我那孩子染病,终是病死在无药无医的荒野。”
李丰深吸一口气,眼角有了一丝泪花,“将军,若不是兵荒马乱,我在城里也是有家的。我孩子病了,我有钱请郎中来医,郎中也有药可以救下我的孩子。可这一切,毁在战乱呢。而这战乱之中,多少孩子夭折啊……”
说到此处,李丰的泪水流了下来。
卫玠垂下眼来,心中有一丝的疼痛。
李丰继续说下去,“将军,这战乱不止,根本容不得孩子长大。将军,我真的想有个孩子,可有孩子之前,得没有战乱才行啊。”
司马睿撇开脸去,想起那在私塾中读书的长子阿绍,眼眶微红。
刘琨则是难受的张了张嘴,因着李丰的话,喉咙有些肿痛,眼眶微红。
王玄望着李丰说下去,“可你想没想过,战乱平息之前,你可能连命都没了。”
“这个我当然想过,不过就算是死了,我也一直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啊,我也不会后悔的。”李丰说道。
刘琨被李丰的话触动,出言说道:“不后悔,说得好,我们也助你一臂之力。”
刘琨回到军营,司马睿让卫玠写一个陈条,卫玠手执梓豪细笔,在宣纸上写下:流移四散,十不存二,携老扶弱,不绝于路。鬻卖妻子,生相捐弃,死亡委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