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卫勤感觉是死神凝视。
“来了。”卫勤轻声跟在卫玠的身边,“族长,这一次表公子裴宪和山遐都来了,他们也帮着我们卫家……”
卫勤还没说完,卫玠转头看向卫勤,“你倒是跟山遐熟悉。”
“族长,我也是想要卫家安稳。当初跟山氏走动,不是您的交代吗?”卫勤显然没有被卫玠的眼神吓到。
卫玠不再答话,现在他的Jing神不太好,他只想将事情处理好。
卫玠走入内院,看到卫氏族叔们、年轻人齐聚一堂,撩开衣袍坐在主位,接过热茶,润了润早就沙哑的喉咙,看向地下的众人,“我得到噩耗,卫氏去世了三位亲人,为何这里只有一处灵堂?”
卫氏族叔们互相看看彼此,那表情显然是知道他的爱妻一尸两命,却不愿设灵堂的为难。
“怎么?很难回答?”卫玠已经发难的问道,此时他只有一丝理智尚存,早就忘了控制心性,只想着弄明白为何妻儿的灵堂不在卫家反而在乐家!
“族长,我们得到消息,那乐氏所怀孩子并非卫氏血脉。”卫玠的族叔站了起来,“我们也没办法……”
“笑话,我的妻子所怀的孩子是不是卫氏的血脉,我能不知?”卫玠显然不接受这个理由。
“可是族长,您在吴郡之日甚少,您又如何知道这乐氏跟一杨姓男子的事?”卫玠的族叔一派正直的说道。
卫玠当下明白,这些人在说乐霖的属下杨清,但乐霖玉面之狐的名声是不能泄露出去的,故而造成了这样的误会。但是,有乐氏三兄弟在,按道理乐霖是不会出现火焚这样的意外。
卫玠磨了磨牙,一脸Yin狠,“你在说我连血脉都不知,所以不配族长之位?”
“这……”族叔哑语起来。
卫玠望着诸位,“卫氏也是大族,总不能不知道我的妻子是如何火焚的吧?”
“她是羞愤难当而自焚。”族叔再次解释道。
“是吗?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时候,羞愤难当?”卫玠啪一声,将案桌拍碎,“谁给了你们好处,让我的哥哥和妻儿连遭横祸!”
“族长……我们也不知,才请你回来调查。”卫勤开口插话道。
“我让你说话了?”卫玠冷冷的望着卫勤。
“族长,你怕是不知,你去了王澄家一趟,给那群流民弄了个乞活军之后,王大人已然发怒。如今吴郡的显贵士族都不敢跟卫氏往来,一些女郎还被退婚!”卫勤激动的说道。
“王澄被杀后,除了裴宪和王聿,再也没有人登门卫氏了。这些,你作为族长,难道不该担忧吗?”
“那卫乐氏前段时间得罪了山氏,让我卫氏在朝做官的七八位儿郎丢官罢爵,这些都是我卫氏的困境啊。”
“大家不要吵,族长这不是回来了吗?族长一定会帮咱们解决困境的。”卫烁的兄长开口说道。
卫玠之所以将这群蝇营狗苟的卫氏当做家人,说到底是因为他灭族之祸后,太渴望亲人的温暖了。
十年无家飘零,十年努力重塑卫家,无人知道渴望温暖的卫玠,对家族是怎样的执着。
卫玠二哥卫璪重塑卫家,庶子卫勤Cao持卫家,他本人护着卫家。
十年间,多少辛酸与奔波,十年间,多少付出与心血,才有了如今的卫氏家族。
卫玠闭了闭眼,他原以为,他护着的卫氏会给他一个温暖的家族,却不曾想,也逃不开为了权势而泯灭良知。
“族长,你当初重振卫家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忘了吗?”卫勤跟着说下去。
“所以,你们因为一些卫氏子弟被罢官,卫氏女郎被退婚,便口口声声说我的妻子不贞?”卫玠尖锐的话传来,他瞪着眼前的每个人,他的心是如此的伤,因着亲人的话句句如刀,戳中他的肺管子
“族长,一家荣辱与一族荣辱,孰轻孰重,你不懂吗?”
“难道卫家兴旺,不是你期望的吗?”
“你还希望卫家一如十几年前一般,一败涂地后,被人四处驱逐吗?”
“族长!”
“族长并不是这样想的,他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卫烁的兄长见这些卫氏族叔说的话越来越过分,便站了起来,想要平息这一场争论。
卫玠眉头越皱越紧,今日里,明明最该伤心的是他,他一日之间接到二哥和妻儿相继去世的噩耗,还未出丧,还未守灵,就被这群姓卫的所谓的族叔们拉在一个小屋里,商讨什么卫家兴旺?
当真是可笑!
卫玠冷漠的看着这些叽叽喳喳的人们,此时卫烁的兄长无法制止太多人的趋炎附势,还在劝说间,卫勤开口说出引爆卫玠脾气的话来。
“族长,所幸王敦王大人和山简山大人对您青睐有加,这也许是我卫家翻身唯一的机会。”卫勤见时机成熟,将一封信递给卫玠。
“机会?”卫玠不怒反笑,他看着卫勤,打量着这个庶出的小人。
当初他在司马颖的阵营里闻到的气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