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道小小地身影跳起来,向着赵芳敬笑面如花地雀跃招手:“十三叔!”
一眨眼的功夫,赵芳敬策马到了养真的跟前,却并不下马,他一手握着缰绳,一边略略倾身,右臂单手一揽,竟把地上的养真抄入怀中,电光火石间抱在了马背上。
赵曦知把这一幕从头到尾看的明明白白,瞬间心中竟有些许怅然若失之意。
程晋臣笑道:“我果然没说错,想来妹妹的所作所为是瞒不过楚王殿下眼睛的。”
正在此刻,一名山贼给逼的踉跄后退,因后退无路,又知道赵曦知是个皇子,索性垂死挣扎跳起冲来。
程晋臣才要替赵曦知挡住,赵曦知却毫无预兆地将他一把推开,他将手中带血的腰刀一挥,迎着那山贼冲了上去。
程晋臣跟其他人愣神的功夫,赵曦知却出手果断狠厉,步步紧逼,加上那山贼本就有些力气不支,不过三五招,竟给赵曦知一刀砍中了肩膀,鲜血四溅。
旁边的几名御林军见状大声叫好,程晋臣本以为赵曦知得手便会打住,谁知三殿下像是疯了一般,在对方踉跄倒地的瞬间又上前一步,又狠又快的一刀直直地刺入了对方的胸口,将那贼人竟钉死在地上!
程晋臣看的呆住了。
按理说这些山贼本就该死,且果断斩杀毫不留情这也才是两军对战生死立决的时候该有的行为,但是此刻……程晋臣下意识地觉着赵曦知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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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芳敬的援军赶到那一刻,双方已分胜负,楚王所带的军马冲上来,几乎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出手,战事就一面倒了,大家所做的只有迅速追赶清理残敌,又顺势攻上山寨,把整个大屏山的匪贼一网打尽了。
也是这匪贼们合该作死,原先他们劫掠来往过路之人的时候,往往只派一小队就能得手,从没有过倾巢而出的时候,但因这次要劫掠的辎重太多,加上先前又探出了这队伍的虚实,觉着这队伍看似煊赫,实则是个绣花枕头,很好拿捏,所以竟一反常态地调用了山寨一多半的人马。
在赵芳敬带人赶到后,有几个聪明的山寨头目见势不妙,慌忙撤退。
山上虽还有留守的匪贼,重重关卡,设有滚石檑木等物,本来可以抵挡几天的,但因为官兵追的太急,几乎跟自己人搅在了一块,这些贼人投鼠忌器,竟不敢动那些东西,犹豫之中官兵已经杀进来了,众匪贼见状,只能投降。
赵芳敬并没有理会战事如何,因为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做了详尽的布置,比如如何破局,如何追敌,如何的斩草除根,各个队伍分工鲜明,进退有序。
等赵曦知脸上带着血前来见赵芳敬的时候,却见十三王爷正低着头,在跟怀中的养真不知说什么,罕见的,身着甲胄的赵芳敬面上并没有昔日那种温和的笑意,反而有些令人望而生畏的冷肃。
赵曦知怔怔地看着他,从没见过赵芳敬这般打扮,当初听闻他在边关的威名,还以为只是众人夸大之词,但是现在亲眼目睹……纵然手上未曾沾一滴血,却是指挥若定,玉面含威,大将之风,不言而喻。
赵曦知在慑服之余,竟有些莫名的心慌:“十三叔……”
赵芳敬抬头看他,目光在他脸颊的血渍上停了停:“受伤没有?”
赵曦知低低说道:“没有。可是、七弟他……”忽地哽咽。
方才赵曦知杀了那山贼后,程晋臣上前拦住他,而御林军也将重伤的赵能抬了过来,因为伤势过重,赵能已是奄奄一息。
赵芳敬往旁边瞥了一眼,这会儿早有他随军的大夫上前,给七皇子检查伤势。
养真在赵芳敬的怀中也跟着探着头看,两道细细地眉毛紧紧皱起,心跟着怦怦乱跳。
本来赵能是会作为钦差前去倕州,在倕州感染疫病而亡的,原先她还以为这一次七殿下的命运不会跟她梦中所见一样,但是又哪里想到在半道还会生事?
如果赵能在这里死了,那可真是……这命数叫人无法预测,心惊rou跳。
养真满心担忧地看着,突然又想起来:“薛叔叔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旁边薛典的声音响起道:“我在这里。”
养真扭头看去,却瞧见薛典满身血迹斑斑,她惊叫了声,挣扎着要下地查看。
薛典忙道:“这是贼人的血,我无事。”
养真心头一动,目光扫向周围,却见地上横七竖八的,有官兵也有山贼……
正心跳加快,突然听赵芳敬淡淡道:“别乱看。”
养真听了这句,本能地低下头。
赵芳敬这才对赵曦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你好生看着别人是如何料理善后的,跟着学着些。”他说了这句,目光转动,转头旁边的薛典。
薛典半身沾血,方才他迫于无奈拿起刀,也或杀或伤了七八个山贼,手中的刀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
赵芳敬同他目光相对,却并没有说话,只点点头,便揽着养真打马先去了。
薛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