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再酿。”
赵芳敬听着她徐徐地说这些话,心中越发的有些暖意融融, 也不知是因为酒力发作的缘故,还是单纯地因为这些话入了他的耳, 便胜似世上最醇美的酒酿。
“知道。”他看着养真微微一笑, 温声道:“我又不是来做客的, 你在这里,这里就如王府一样。十三叔不会亏待了自己的。”
养真见他这样说,便也莞尔道:“那还成, 只是酒是不许喝了。”
赵芳敬道:“那你可记得给我留着,不许给别人喝。”
“知道了。”养真无可奈何,“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会有人跟你抢不成?”
赵芳敬大笑。
两人且说且吃饭,这一顿晚饭竟足足吃了一个时辰,外头夜色已深了。
齐嬷嬷、杏儿跟丽月三个在旁边的偏间里,本是等着他们要东西好去伺候的,谁知竟并不曾,隐隐地只听见两人说话的声响。
杏儿听见是养真不许赵芳敬喝酒,便抿嘴偷笑道:“这京城里只怕也只有咱们姑娘敢这样对王爷说话了。偏偏王爷还最听她的。”
丽月捧着腮,看着门外黑漆漆的夜色,道:“当然啦,当初在庄子上第一次见到王爷,我就知道王爷是最温柔的人啦。”提到“温柔”两个字,眼前却好像出现了程晋臣笑容明朗的脸,丽月的眼神便有些朦胧。
杏儿笑道:“王爷性子虽好,但是对姑娘才是最好的。”
说着又对齐嬷嬷道,“当初姑娘不顾劝阻的去了南边,我以为王爷一定会不高兴,没想到竟然无事;回来后又自作主张的从侯府里搬了出来、非但是这样,还把谢氏夫人也一并带出来,我当时可吓死了,生怕王爷会大怒,加上之前王爷一直都没有来过……没想到今儿竟来了,仍是没事人一样,可见王爷是真心宠姑娘。”
齐嬷嬷才笑说:“这是当然,只怕在王爷看来,姑娘做什么自然都是应当的。而且姑娘小小的年纪,也算是能干的很了,当初她给那位薛先生银子,我只以为她会被人骗,或者年纪小不知道世道艰难胡乱的花钱,暗中Cao心呢,谁知道悄而不闻的竟然置买了这样大的产业,王爷自然更疼她了。”
杏儿笑着叹道:“姑娘虽小小年纪没爹没娘,有了王爷,却也是老天爷格外眷顾着姑娘了。”
两人说了半晌,见丽月不做声,杏儿探头看去,却见丽月呆呆地看着门外,脸上却傻傻地带着笑。
杏儿指指她,对齐嬷嬷道:“嬷嬷你看,这丫头又发什么呆呢?”
正想去吓唬丽月,突然间听到好像有养真在叫,杏儿忙起身出门了。
杏儿才一脚出了偏间,突然觉着脸上凉浸浸的,她抬手摸了摸,脸颊上沁凉shi润,忙抬头看向夜空,却原来是下了雪。
当下笑yinyin地来至正间,果然养真吩咐她把酒席撤去,再沏浓浓的普洱茶来。
杏儿答应着去了,齐嬷嬷也走了进来,垂头道:“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飘雪花了,王爷今晚上不如且在这里住上一宿?”
养真诧异:“下雪了?”先前只顾说话,竟不曾留心外头,闻言忙跑到门口往外看去,果然见天空零零碎碎的雪花乱落下来,在廊下的灯笼光芒中显得很是静谧。
养真回头道:“十三叔,下雪了地上一定滑,你又吃了酒,不宜走夜路,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
赵芳敬其实早有此意,只是养真不开口,所以他也不便言语,听到这句才笑道:“好啊,自然听你的。”
养真忙吩咐齐嬷嬷快叫得善他们把房间再好生打扫一遍,先去放置炭炉子。
齐嬷嬷进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叫小厮去打扫房间了,此刻却只含笑答应着又出去了。
当夜赵芳敬果然便歇在了樱桃巷的宅子里,给他安置的这房间并不大,却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里头的陈设布置也十分合他的心意。
先前养真引他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是养真走后,青鸟在屋内打量了一圈儿,啧啧赞道:“姑娘想的可真周到,这里打理的真真是好,本来奴才还怕王爷住不惯呢,这样一看,竟是多余的担心了。”
小厮得善在门口听见了,不由插嘴说道:“其实从搬进这里的第一天,姑娘就说这房间一定要打扫的格外仔细,说是以后要是王爷偶尔过来,让王爷住着最好的。”
赵芳敬很意外:“这是……给本王留的?”
得善忙道:“当然,姑娘念叨过好几遍,这里的桌椅板凳,还有那桌子上的博山炉、净瓶,都是姑娘亲自挑选放置的。”
赵芳敬看向那古雅的博山炉,里头香烟袅袅,怪不得自己从进门开始就觉着身心受用,毫无陌生不适之感,此刻才醒悟,这博山炉里燃的岂不正是自己惯常用的甘松香?
至于其他种种,既然是养真所安排的,自然是照着他的心意来的。
赵芳敬看了半晌,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若得君心似我心,定不负……”
他并没有说完,眼底微微地chao润起来,只仰身往榻上轻轻地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