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一扬搭扶手上,指使姜媃给他捏腿。
姜媃屁颠屁颠就当真要去捏,秦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少年不忿地瞪着恩师,瞬间翻脸成生死仇人。
半玄没意思极了,他不待见秦野,抢了小姑娘到跟前问:“最近可有跟手帕交聚会吃喝玩耍?”
姜媃有点懵,老老实实摇头:“我都在繁花楼,忙着跟六位先生学东西。”
半玄一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一姑娘,小小年纪,不是该吃吃喝喝么?跟手帕交三不五时出去郊游,采采花念念词,整天学东西,总要学成书呆子!”
半玄反常的碎碎念了一大堆,话里话外,都是让姜媃多和手帕交出去玩耍。
姜媃瞬间福至心灵,她一下反应过来,朝半玄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附耳过来。
半玄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他脑袋正要凑过去。
斜刺里,冷不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插了进来,正正挡两人中间。
两人转头,就见少年面色不善地盯着两人,几乎是磨着牙说:“男女授受不清,你们离太近了!”
姜媃愣了下,看了看自己和半玄的距离,好歹也有半米啊!
大佬,莫不是有毛病?
半玄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他好笑地摆手:“行,男女授受不清。”
说出的话,刻意咬重了男女两个字。
少年表情一下就凶狠起来,他恶狠狠的道:“我是她小叔!”
半玄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并不和狗憎猫嫌年纪的小傻子计较!
“你说。”半玄示意姜媃继续说。
姜媃心如明镜,晓得他想什么,遂道:“上回,栖……”
“敢问,您是白普寺的半玄大师?”
一句话还没说完,又一道声音犹豫地插进来。
半玄让姜媃提起的心又给憋了回去,他冷着脸看向旁边,却是银须白发的亚伯祖翁凑了上来。
祖翁被后辈搀扶着,恭恭敬敬的说:“素闻半玄大师解的签极准,可是并不常同人解签,今日得见,真是老夫有幸,不知日后可否得大师解一签?”
姜媃瞧着半玄便秘一样的脸色,像是张口就要拒绝。
但转瞬,半玄眨眼睁眼,表情瞬间温和,那种温和就和泥胎佛像上悲天悯人的高人笑意一般无二。
这等变脸速度,简直炉火纯青。
姜媃佩服的五体投地,想给神棍爆灯!
“若是有缘,自然有日后。”神棍玄模棱两可的话,轻描淡写的就将亚伯祖翁敷衍了。
亚伯祖翁甚是满意,又看了看秦野:“您还是我这不成器的小辈的西席?”
姜媃敢发誓,她亲眼看见半玄额头青筋冒了一股,不过很就又按捺了下去。
“我佛同秦野有一年的缘分。”半玄道。
祖翁更满意了,喜上眉梢,连忙将自个最喜欢的几个后辈招呼过来,腆着脸说:“大师您看,我这几个后辈不逊色秦野,可是同您有缘?”
半玄扫了眼,这下口吻冷了:“有缘,这几位都颇有慧根,可以入我佛门,遁入空门六根清净,几十年后佛祖面前,就又多了几位虔诚弟子。”
这是要让人出家当正儿八经的和尚哪!
亚伯祖翁赶紧又挥退几人,终于不甘不愿地退下了。
姜媃在边上都快笑死了,神棍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关键还句句都在理!
半玄没好气地哼了哼,对姜媃一扬下颌:“继续说你刚才的,白栖梧怎么了?”
小姑娘坏心眼的很,装模作样的道:“栖梧姐姐?我没提栖梧姐姐啊,老师你是不是听错了。”
半玄气的心肝疼,实在气不过,反手一巴掌揍秦野身上,将人打的倒退两步,还好是身边的孙央一把扶住他。
秦野也很懵,捂着胸口一脸茫然。
他做甚了?为甚打他?
姜媃跳脚:“你个老神棍干什么呢?怎么说不过就打人啊?”
半玄冷冷道:“你再敢跟我耍小心眼试试?打不得你,我打你小叔!”
姜媃歉意地看了秦野一眼,这才小声说:“上回见过栖梧姐姐一次,她明显是……”
“老师,他就是那个冒充天级画师的!”
秦昊的声音蓦地响起,众人回头就见他连忙迎上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
朱宇背着手进来,见他那身狼狈样,皱紧了眉头,心头生了怒意。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在我朱宇的分堂地界,冒充天级画师!”朱宇大踏步上前。
盖因姜媃站在半玄面前,故而走进来的朱宇半点看不到半玄的脸。
“哼,我非得将这鸡鸣狗盗的冒充者大卸八块,以儆效尤!”朱宇怒火中烧,他分堂长的威严,这么多年就没受到过这样的挑衅!
秦昊在旁火上浇油:“对,不仅是这个冒充者,还有这个在校考上被吓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