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日后定然会给嫂嫂连本带利的清算找补回来。
伍大公子点了点头,对周遭围拢的人道:“都散了,今日是厉少城主的赏菊宴,莫要辜负了少城主的安排才好。”
这一番话,自然是至少在今日揭过了和姜媃的过节。
伍大伍二按捺下了,伍倾城就很难堪了。
她看着秦野,勉强扯了扯嘴角:“秦野,上回你怎么不说,姜媃是你嫂嫂,都没介绍一下。”
秦野对伍倾城,素来都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不给她半点肖想误会的机会。
饶是如此,但大佬皮相在那,又有哪个姑娘能不动心?
伍倾城朝姜媃巧笑嫣然:“姜小美人,你看你初来豫州,怎么也该来找找秦野呀,上回你要不来美人盛会,这还见不到人呢。”
那态度简直和刚才来了个大转变,变脸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姜媃眯眼,她才不跟伍倾城虚以委蛇,所以小姑娘看她一眼,然后转头,娇娇地转头,朝着秦野,拿后脑勺对向伍倾城。
伍倾城愤怒地拧着帕子,但一触及秦野,她又忍了下来。
厉致远将所有的事瞧的分明,他凑到慕清瑶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慕清瑶半垂眼眸,侧脸冷淡,好半晌才迟疑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野带着姜媃爬到坡顶,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杌子,又往上头铺了层帕子,让姜媃坐下。
随后,他还找婢女要了些时令瓜果,塞给姜媃,让她尽管吃。
姜媃边啃瓜果,又黑又圆的眼瞳转了两转,她轻轻用肩撞了下秦野,低声问:“你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秦野斜看她,表情有些无奈:“我休沐,所以来找你。”
末了,他思忖着又说:“嫂嫂,你莫担心,我早晚给你报仇泄愤的。”
姜媃倒没那么小心眼,不过大佬迟早是要和伍家翻脸的,她也不用特别在意。
小姑娘腮帮子鼓鼓地咬着甜滋滋的红果子,酸酸甜甜的,味道还很不错。
“不过,你晚点来也成的,我都兑换了一些小玩意儿,可以这下没用武之地了。”姜媃还份外可惜。
秦野觉得好笑,他凤眸晶亮地注视着姜媃,只觉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只和嫂嫂挨着坐一块,那也是快活有意思的。
姜媃晃了晃脚,埋怨嘀咕道:“我跟伍家三兄妹是好不了,会不会影响到你?”
尽管姜媃自己就能分析出一些事,但还是不免有点担心。
秦野摇头:“不会,伍昆是个有野心的人,不会为这点小事就为难冷落于我。”
姜媃放心了,她眯起杏眼,远远瞥了伍家三兄妹一眼,焉坏焉坏地笑道:“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
“嫂嫂不用客气,莫要顾忌我委屈自己。”秦野叮嘱道。
姜媃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叔嫂两人坐的高,旁若无人的关系显然十分的好,半坡上的宾客不管男女,都时不时往上瞅。
秦野从前是姜媃结对画师的身份也流传开了,谁都没想到,前途大好天赋出众的天才画师秦峥之子会弃笔投戎,毅然进军营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子。
大多的人都对这事议论起来,议论着就跟伍家兄弟求证。
毕竟秦野这几个月突然出现在豫州,然后救了都护伍昆,既而成为伍昆麾下红人,已经算是豫州新贵了。
加之,他年纪并不算大,那张脸还长的特别好,之前就有好些人明里暗里打听过了。
这会,有些人就更好奇了。
“伍大公子,你们从前也不知道他就是秦峥的儿子?”有人好奇的问。
伍二公子冷笑一声,端了酒盏一口饮尽。
伍大公子笑着道:“不知,他时常跟着我父亲,我们其实并不常见到他。”
“这秦野可真奇怪,听说他如今已经是画堂的地级画师了,晋升天级那就是早晚的事,又和姜小美人结对了,按姜小美人的势头,明年京城角逐会,两人只要稳当一些,定然就搏了个好名次,扬名大夏!”
“可不就是,现在秦野跑去参军了,明年角逐会,姜小美人岂不是就没结对画师了?”
“不晓得扇面美人的这些甄选的会是如何定的,约莫有其他法子可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了,惹的伍二公子越发恼怒。
他扭头,低声对伍大公子道:“大哥,他秦野就是父亲身边的一条狗,往后等大哥承袭父亲之位,他也仍旧是条狗!”
他说着,扯了扯领子,面色涨红的说:“也不知谁给这条狗的胆子,竟敢朝我掷剑!”
“大哥,不能这么算了,回去后,我非得在父亲面前告他一状,这条狗不忠心!”
也不晓得是酒喝了,还是被气的,伍二公子脸红筋涨的,既激动又冲动。
伍大公子眼神幽深,他转着手里的酒盏,意味不明的道:“可不就是咬人的狗不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