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尖,看见了牧府里头满是红箱子,颇为惊讶。
“呀,还以为秦少爷是来胡闹,居然不是。瞧瞧屋子里,金银珠宝堆了满地,秦牧两家看来是要结亲家了!”
“怎么可能,牧府会看得上秦家?”
“那你们倒是说说里头那些像不像聘礼?除了秦闲,还要谁敢往牧府送东西?”
主人吵着,客人吵着,牧府此时与菜市场没什么不同。而后头由远及近传来震天的动静。这些人一心都在看牧府的热闹,居然没能注意到异动,直到一股大力将他们拨开,好些人站且没站稳,被撕成了两拨人,摔在了旁边的人身上。
一队士兵冒了出来。
为首的将领寒甲怒马,还没见着牧府大门,嗓门就穿透了人群涌来:“牧青斐何在?”
秦闲脑门还被杨情的名字顶着,这会儿听到人叫牧青斐的名字,比她自己还要敏感,立马便扭了头来看。
来人骑着马走近,几眼便找到了想找的人,狐疑地看了几眼,不确定地问了下:“你是牧青斐?”
牧青斐想也不想:“不是。”
那人愣了下,拉着缰绳原地踱了几步:“哦是嘛,我就说,女大再十八变,也不能把一只山鸡变成凤凰。”
牧青斐:“……”
“不过你跟她长得是挺像的。”他嘀咕一句,又认出了另一位,从马上下来,笑道,“牧大人,好久不见。”
牧衍之从怒气中醒了来,惊了半天,回过神施礼道:“居然是侯爷,何时进的京?”
来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炎武侯盛煦。
这盛煦长得壮实,嗓门粗,性子直爽,挥手便道:“不说这些烦人的客套话。我听说牧将军早我个把月回了京,她人呢?可有在府上?”
牧衍之噎了下,假嗔道:“青斐,莫要跟侯爷开玩笑!”
牧青斐冷笑了两声。
盛煦则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不可置信上上下下打量了牧青斐好几遍,看得他冒了两坨淡淡的红晕。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不过盛煦显然不知道丢脸两个字怎么写,立马换了副熟人见面欣喜的表情,道:“你爹说得对,我刚问你你干嘛说不是,跟我开这玩笑。”
牧青斐抬了下巴:“有事说事,没事滚。”
盛煦拍掌:“是了是了,这大爷表情,除了牧青斐也没其他女子做得出来。”他丁点没察觉自己的话听着多刺耳,继续高兴道,“我今天找你要办件大事!”
李长空大约是这里唯一真正置身事外轻轻松松看戏的了。
他看了看盛煦,还是从前那番模样,没多大变化。再看他家将军,吓,整个锅底涂的脸。平日光听到盛煦的名字她都免不了要发顿火,今天还见着了本人,这滋味,他觉得脚下哪是什么地砖,就是十八层地狱才是!
前有杨情,后有秦闲,再来个盛煦,今天什么黄道吉日?
他家将军声音都变了,往外冒着隐忍的寒气:“说。”
盛煦往腰上一拍:“我,要提亲!”
说罢他摆了摆手,身后立刻就扛来两个大箱子,“咚”一声砸在地上,险些把地砖砸出个洞来。
“没娶过其他媳妇儿,不知道京城的规矩都得送哪些,回得也匆忙,干脆都备银子了,买什么珠宝字画都成。”他让人把箱子打开,果不其然是两箱白晃晃的银子,“不过规矩嘛,本来就是人定的,相信牧大人也不是刻板的人,不会跟我计较。嘿嘿,礼也到了,您女儿什么时候能过门?”
一干人等一片死寂。
牧青斐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有病?”
☆、纳彩(二)(大修)
盛煦:“嘿你这人,我娶你怎么就有病了?”
牧青斐:“带着你的东西滚,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别来自找罪受!”
盛煦:“你以为我愿意找罪受啊?你先说说,你放着好好的红武将军不做,回京来做什么?你从前不是最恨被关在院子里等着嫁人相夫教子,现在是大彻大悟了?”
牧青斐火气腾得起了:“干卿底事!”
盛煦一愣:“什么底事?什么意思?”
牧衍之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偷偷拉了他女儿一把,叮嘱道:“人多,莫要无礼!”
牧青斐两只眼睛都要冒火了,憋着气道:“我要嫁谁,关你什么事,赶紧走!”
“怎么就跟我没关系?”盛煦嗓门瞬间就大了,“人人都知道你牧青斐是唯一能治得住我的女人,你嫁了人,你未来相公岂不是要骑我头上去?不行,怎样都不行,其他阿猫阿狗都能娶你,为啥我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
牧青斐狠狠闭了会儿眼睛,待睁开,里头全是杀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对付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她劈手夺过李长空的腰刀,不管不顾直冲上去。
场上众人顿时惊了。盛煦也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边接招边道:“刚回来就打架,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