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玉先生为表赞同,破例亲自替他斟了杯茶。
送走玉先生之后,冯明轩就进来了,带着偷鸡摸狗的嘴脸:“吴老板来找你了。”
“吴老板?”秦闲尚未转过弯来,“哪个吴老板?”
冯明轩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西廊那个布匹商人吴老板,你派去给牧青斐报信那人。他预备回西廊了,问你可还有消息要他带一带。”
秦闲乍听到某个名字,眼神有些微变化,随后道:“不必了,叮嘱他口风紧些。对了,应他的酬金给了么?”
冯明轩摇头:“人分文不取,分明是想讨你开心,多铺一条路。”
秦闲皱了皱眉头:“他几时走,我派人将钱送过去。”
冯明轩稍微有些惊讶:“你何时连这种事都要苛求‘诚信’二字了?”
“我给他钱是我许诺过的,他今日话说得好听不收,他日我有事没为他办好,难保他不会想起这个亏,再添油加醋。”秦闲走几步去收桌上玉先生开给他的药方子,一边道,“谈好的生意,就照谈好的办。”
冯明轩愣了下:“还是你想得远。”
秦闲:“也可能多虑。谨慎些总是没错。”
见他在看药方子,冯明轩凑了过来,一眼就认出了这药方作何用:“你头疼的毛病还不见好转呢?”
秦闲嘴角微弯:“我这是心病,吃药不过骗骗自己。”
冯明轩:“……你把我话给抢了。既然知道是心病,不去找你的心药,喝这些苦水何用?”
秦闲:“苦水触手可得,心药……有什么新消息么?”
冯明轩摇摇头:“你知道的,要跟宫中的人搭上线还是得费一番功夫,急不得。我看你先别管钱庄跟药堂的事,当几天甩手掌柜,去郊外逛逛,散散心,比吃这些药管用。眼下要初冬了,早晨山间的风景不错。”
秦闲往外走:“再说吧,所谓烦心事,走到哪儿跟到哪儿,我还是别让它打搅美景了。已经晚了二十七年,赶一赶是应该的,我不想再体验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冯明轩顿在了楼梯上,为这话叹了口气:“大少爷,你现在太过焦虑了。”
秦大少爷听罢,抬手伸了个懒腰,枕在了头上,换了个二世祖的姿势走路:“那就焦虑着呗,我可是拿它一点办法也没。哎呀呀,头疼头疼。”
牧青斐回府后第二天生了病。
从门口听她声音沙哑得近乎失声。牧衍之心急如焚,就从太医院请了位太医来替她看望一二。
牧青斐把着门说不想见人,牧衍之怎么劝都无用。太医主动上前说话:“牧将军,是我,顾夕昭。”
里头安静了一阵,约摸一刻钟后,牧青斐叫人开了门,让他进来。
门一开牧衍之就着急要看望他女儿如何了,顾夕昭堵了门,毕恭毕敬道:“牧大人,待我替牧将军把完脉,您再进来不迟,以免是些厉害的病症,多一些热闹反倒吵着病人。”
牧衍之一听便老老实实留在了门口。
房里就只有一个侍女在,将顾夕昭领到了牧青斐床前。床帷遮盖严实,只能隐约见着有人。
顾夕昭将药箱放下,叮嘱侍女打了水来,洗了手,拿出了脉枕。
里头伸来了一只手,苍白的没什么血色。
“不是风寒,气虚罢了。”顾夕昭收了水,又将手洗了一遍,边擦边道,“我开几味药,缓解郁结,安神补血用。这屋子关的严实,该把门窗开了,将军早晚出门散散心,很快能恢复过来。”
说罢写起了方子。
牧青斐躺在里头,声音颇为虚弱:“劳烦你了。”
顾夕昭:“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味药管不管用,全凭将军怎么想。”
里头安静了一阵,问:“外头,热闹么?”
热闹问的是什么,顾夕昭明白,道:“吵吵嚷嚷,都是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她笑了一句。
号完诊,多的事他也做不了,交代了些饮食、休息的事,就收拾药箱打算要走。刚起身,牧青斐便叫住了他。
“算时间,你跟祁双姑娘的喜事该到了,不见你送请帖来牧府,莫不是少了我一双筷子?”她沙哑的声音略带调侃说着这话。
顾夕昭沉默半晌:“怕是要让将军失望了,我跟双妹的婚事已经取消。”
牧青斐吃惊:“取消?难道祁家又反悔了?”
顾夕昭:“祁家待我很好,取消婚事,是我跟双妹商量的结果。”
牧青斐半个身子都从被窝里起来了:“为何?你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坎坷,她甚至为了你……幸福近在咫尺,怎就轻易放弃了?”
“牧将军不明白,我也不明白。”顾夕昭显得很平静,“她说她累了。”
牧青斐:“……累了是何意?”
顾夕昭弯腰将药箱背在身上:“无非是客气的说法,说她变了心意。”
牧青斐:“她……有了其他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