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想要,改天再来吧。”
陆先生微微皱眉,“需多少时日?”
让我改天再来,大概是什么时候啊。是一天之后,还是两天之后,抑或是更久?
“三个月之后。”一位面相严肃的中年妇人出现在客厅门口,语气威严,不容辩驳,“三个月之后,烦你再来一趟。”
陆先生静静看着这中年妇人,“三个月之后,令郎乡试已经结束,可以向他索要婚书了,是么?方太太,我便等你三个月,望你不要食言。”
方太太哼了一声,“方家绝不食言!”
“那是自然。”陆先生微晒,“再食言,会更肥的。”
把自己说过的话全吃了,你能不肥么?
方太太气的浑身发抖,颤巍巍指着陆先生,“你说什么?”
陆先生淡淡一笑,“食言而肥,方太太何等博学,难道没听说过?”她缓缓走到方太太面前,直视方太太那张发怒的脸,目光清澈如水,“三个月,方太太,我只等你三个月。”
“好,三个月!”方太太咬牙切齿。
“一言为定。”陆先生微微躬身致意,离开了方家。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林花谢送的地雷,谢谢大家的支持。
晚上有更新,时间不确定,可能会晚,但是一定会有。
第35章 将进酒
方太太看着陆先生袅娜美丽又从容不迫的背影,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身子不停的颤抖, 显然已经气到了极处。
“明明是你要退婚的, 怎地陆姑娘还是仪态优雅, 你倒气成这样了?”金太太瞅着她姐姐的模样, 心中又是疑惑, 又莫名觉着痛快。她这姐姐一天到晚跟尊佛像似的, 尊贵的不行,威严的不行, 这会儿不也在陆家姑娘面前碰了钉子?妙极。
“去叫个机灵的丫头跟着她, 看她去了哪儿。”方太太沉声吩咐。
“是,姐姐。”金太太一下子清醒了,忙答应着,提起裙子跑了。赶紧的, 得赶紧去叫个丫头,若是晚了赶不上,姐姐岂不是更加恼怒?
陆先生才出方宅,一个容长脸、身材苗条的丫头便紧跟在她身后走了出来。
九回巷驰来十几匹快马,马速非常之快, 陆先生见对面的马夫冲她招了招手, 知道这时还可以过去的,便加快步子,轻盈的走到了路对面。陆先生才过去,马匹便疾驰到了方家门前, 后面的丫头吓了一跳,忙停在原地不动。
“这是忠定伯府的许伯爷。”方家的门房探出头,好心好意的告诉她。
“知道了,谢谢您。”丫头勉强挤出一幅笑脸。许伯爷您什么时候路过不行,偏要等到这会儿?太太要我跟着那位姑娘呢,可不敢把人跟丢了啊。
忠定伯许大林是位面容黝黑、身材健壮的中年人,他无意中转过头,看到路边有辆车,旁边立着个车夫打扮的男子,不由的怔住了。老常?他怎地会在此处,还打扮成这个样子?那车夫咧嘴冲他乐了乐,摆个手势,示意他“快走吧,别跟我啰啰嗦嗦”。忠定伯满心疑惑,却不便停下打扰,只好依旧策马疾驰。
到了自家门前,忠定伯下了马,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只见方才看到的那辆车已不见了,大概是拐到了就近的小巷。
老常这是要做什么?皇上才加了他太子少保的荣衔,他想改行做车夫?
忠定伯摇头,再摇头,疑惑不已。
方宅门前的丫头则是欲哭无泪:忠定伯府这十几匹马疾驰过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位姑娘便没影了!明明方才她还在的,这会儿却不见了!
这丫头平时本是个机灵能干的,这回办砸了差事,呆了好半天,没办法,只好含羞带怯的回去领罪,“……她先过去的,然后便是许伯爷这一队人,等许伯爷过去之后,她便不见了。奴婢四处都寻找过,大路、小巷,都看不到她。”
方太太用严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吓的她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磕头,战战兢兢。
“快快离了我的眼!”好半晌,才听到方太太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
丫头红着脸,慌慌张张的退下了。
方太太连连冷笑,“小妹你听听,才不过一会儿功夫,她一个姑娘家,踪影皆无!这样的姑娘,是不是透着邪性?这样的姑娘,谁家敢娶?”金太太绞着手中的帕子,有些不大情愿的附合着,“是,邪性。”
你管人家邪性不邪性的。两家定过亲,如今你不肯娶,把婚书还了人家,往后再不相干,不就行了?一个姑娘家,这些年来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肯定是不容易。你……你连陆家姑娘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也不问一声,就要退婚了,你还管这么多。
方太太见妹妹这样,心中更加嫌弃,懒得跟她说话,自己凝神思索起来。阿磐乡试之前,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的,婚书他贴身放着,珍贵的很,如今也不必跟他要,横竖这事也不着急,等三个月之后再说。以阿磐的学问,乡试必中,国朝初立,正是缺人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