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殿下,大皇孙、三皇孙来了。”
十几名傅姆簇拥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走了进来,最后进来的是名身材健壮的ru母,怀里小心翼翼抱着个不到一岁的婴儿。
小男孩儿面目长的有几分像常朝霞,眉目间却带着倔强,进来之后也不行礼问好,咬紧嘴唇,用戒备的目光看着常朝霞。婴儿还小,身子似乎很弱,他时不时会哭上几声,哭声跟小猫似的,少气无力。
常朝霞潸然泪下。
“阿雄,小童,我的孩子……”她哽咽的叫道。
晚霞也红了眼眶。
无瑕柳眉倒竖,快步走到常朝霞床前,“看看他们两个,看清楚!”推开晚霞,扶着常朝霞,逼她睁大眼睛,“他们两个才这么小,世上最亲的人便是你!你哭什么哭,还不快快好起来,亲自照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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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泪有个鬼用,你冲着两个孩子哭哭,他们便会感受到母亲的关爱了么?
两个孩子一个五六岁,一个还在襁褓之中,你不亲自照看,谁知他们会长成什么样子。
常朝霞眼泪流的更凶了,晚霞也是泣不成声,宫人傅姆女官等人吓的战战兢兢,低着头,半句话不敢多说,小童的ru母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婴儿。
能给皇孙做ru母是件难得的美差,她对怀里的孩子虽谈不上多么疼爱,却是真心盼着小童好的-----小童好,她才会好。
大皇孙下巴抿得紧紧的,看向常朝霞的目光并无多少温情。
虽然常朝霞哭的非常哀伤。
无瑕生气极了,忍耐的看着常朝霞,“五六岁的小孩子根本离不开亲娘,襁褓中的婴儿更加不能!你看看你的两个亲生儿子,还不快快好起来!”
常朝霞拭着泪水,苦笑摇头。傻妹妹,你当我愿意生病啊?任是谁也不愿意整天躺在床上的,我自然盼望身子大好了,像你一样活蹦乱跳的。只是,哪里能够呢?
常朝霞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并没说出来。
她哀伤而又疲惫,没有力气说太多的话。况且,她知道娇娇年纪还小,又一向横行霸道惯了,人世间的疾苦,为人-妻为人母的不得已,又怎会明白呢?
无瑕何等聪慧,她虽没说出来,看她的神情也猜到了,冷笑道:“不要说什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扪心自问,有没有放任自己沉侵在悲伤之中,自哀自怜?有没有觉得自己反正也就这样了,所以不必再努力挣扎,听之任之?你若日日夜夜想着自己亲生的孩儿,时时刻刻告诉自己‘孩儿还小,离不得我’,早在病床上躺不住了吧?”
但凡你能下地走几步,能在东宫的正殿坐上片刻,东宫的宫务也应该是你管着,阿雄和小童的日常起居,也应该是你过问。
你病着,你可怜,可是你跟疾病抗争过么?你千方百计的想让自己快些好起来了么?你只会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悲春伤秋,嫌老天待你刻薄,嫌太子对你不体贴,嫌大夫没用,嫌药苦……你就这点子本事,当年在皇上面前瞎表现什么?既想要太子妃的地位,便该有太子妃的心胸和手段。一场疾病便把你打垮了,算什么事。
常朝霞被无瑕这一连串的质问问得怔住了。
“日日夜夜想着自己亲生的孩儿,时时刻刻告诉自己‘孩儿还小,离不得我’”,我好像没有这样啊……
大皇孙笔挺的站着,眼泪在他眼眶中打转,他倔强的咬着牙,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无瑕回过头,审视的看了他一会儿,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大皇孙用尽全身力气瞪着无瑕,眼神凶狠。
无瑕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目光比他更凌厉无情。
大皇孙咬咬牙,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常朝霞床前。
“告诉你娘,你有多想她。”无瑕指指病床上脸色惨白的常朝霞,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大皇孙倔强的板着小脸,一言不发。
常朝霞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被他不假思索的打开了。
无瑕看的直摇头。
“你,把三皇孙抱过来。”无瑕指着小童的ru母,不容置疑的下着命令。
ru母远远的站在殿门口,面色惊慌,把小童抱得更紧了,“三皇孙还小,太小了……”她哭丧着脸,怯怯说道。
常朝霞久病在床,她才不愿意把孩子抱过去。若是孩子在病床前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岂不是很倒霉。
无瑕扬眉,连连冷笑,“东宫的ru母好厉害!很会自作主张!好,很好!”
她连说了几个“很好”,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显然是气极了。
陈女官一直在旁低头站着,这时忖度了下形势,走到ru母面前,小声跟她说了几句话。ru母虽是自从进了东宫便听命于吕次妃,陈女官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