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琴弦,听着残音不冷不热道:“婚事?娘,别人不知,你最是明白才对啊,攀上墨家,可为二弟谋个好前程。可娘也没想到,你千辛万苦求来的婚事,却落在我头上,可想好了,要如何圆下去?”末了,带了一抹冷笑。
“孽障!为娘为你弟弟谋划,有错吗?别忘了,他也是你亲弟,这些年,娘可亏待你了?你...”说着,捂着胸口坐下,显然气的不轻。
“夫人,公子年轻,不懂夫人一片苦心,将来就明白了。”老嬷嬷连忙上前帮着顺气宽慰,还给木乘风使眼色,让他少说两句。
木夫人缓了口气,“你只管在家中等着将墨家六小姐取回来,其他的不用管了。”
木乘风抬头,看向自己的娘,眼中带了几分讥讽何冷漠,娘当真是疯了,她难道不知道,墨家如今势大滔天,若是被他们发现...
“娘,趁着还来得及...”
“混账,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娘自有分寸,你...这辈子,已经这样了,这门婚事,既然已经定下,我们都无法改变,人娶进来,我自有办法让她听话,你弟弟今年也该入仕了,这个时候,不能毁他前程。”说话间,看了木乘风的腿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
你已经是个废物了,这辈子,她的荣光,就只能靠她的另一个儿子了。
“既然娘这般胸有成竹,那就随您的便吧,但是,我的事,娘也最好别干涉,这些年,你的生养之恩,我也还的差不多了,至于什么亲情,你觉得,跟我说这个有用吗?我那个弟弟,有将我当哥哥吗?”哥哥?木乘风笑的刺目。
“你!...好啊,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这个当娘的给的。”
木乘风不再言语,是啊,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包括所有的痛苦。
如果,有来生,他宁愿,不再为人。
“哼!成婚之前,不准踏出府门!”
“娘,我说了,我的事,娘最好别干涉,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你明白的。”
“你!”木夫人冲上去,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木乘风的脸颊上。
这么响,应该很疼啊!可惜,他已经没感觉了。
“夫人!别冲动啊!公子只是一时气话...”老嬷嬷上前抓住木夫人再次扬起的手。
木夫人对上木乘风的目光,最后一甩衣袖,冷哼一声,霍然离去。
“...何必呢!”老嬷嬷看着木乘风脸上红彤彤的掌痕,心疼的别过脸去,却是什么也没做,扭身追了出去。
摸着脸颊,何必呢?是啊,何必呢?仰着头,笑了笑。
“羽,当年,我若是跟你走了,现在我们应该在哪里?”摸着绿萝眸光中全是追忆。
在西江城已经两天了,师徒俩把这西江城也差不多逛遍了。
“墨家六小姐!啧啧,我掐指一算,不是一段好姻缘!”玄凌摇了摇头,手里木头方块转的极快,两天了,竟然还差一面,怎么也拼转不出来。
这事是这两天才传开的,所以玄凌也才知道,木家在炎火也算有些声名,但与墨家联姻,还是有些高攀了,虽然那六小姐据说只是个庶出。
这西江城的姑娘已是伤心一片了。
“墨家?不是你的死对头吗?真巧!小玄子,你打算如何做?”
确实有些巧,没想到,也不奇怪,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炎火谁不知道,当家做主的姓墨。
“我花了一千两,不能太浪费了,走,听曲去。”
再次光临悦乐楼,这次待遇明显和上次不一样,红娘听得信,老远就迎了过来,亲自将人领到雅兰间,这都过去两天了,这客人还以为只是一是兴起一掷千金,还真来了。
好吃好喝招呼着,羽公子一如当日,既没曲意奉承,也没有疏离冷淡,调试琴音,端坐琴前。
“二位想听什么曲子?”
这人,初看不惊艳,越看越发耐看,“随意就好,只要是古琴。”玄凌瞟了一眼他身前的琴,浅笑而道。
这次还是上次的装扮,一老一小,不过,两人身上的衣着显得质地上乘了许多。
槐安是来陪听的,一脸徒儿说什么就什么的态度,刚坐一会,就斜躺下,闭眼聆听。
古琴悠悠,雅兰间中绕梁不绝,玄凌将招呼伺候的姑娘都遣散了,听琴,就该安静。
香炉袅袅,烧的香味道略浓了些,有些坏意境,这是一曲江河颂,气势恢宏,磅礴大气。
“广陵薛家,一代将门,与西江木家,世代交好,到公子这一辈,还与木家有盟订婚约,奈何,木家正房所出,皆为男儿,薛家家道中落,父母早逝,家中祖父染病无钱医治,公子厚颜求到木家,希望木家能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伸以援手,可惜,木家老爷不在,木夫人不认,是木家大公子木乘风暗中相助,然公子祖父因病久时还是故去....”
玄凌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不急不缓的说着,对方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