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的女儿,她知道,她对她有怨,可她没想到,竟然恨!
她含辛茹苦怀她,生下她,知她不良于行,想尽办法让她成为公子,受着木架上下的尊重,将来,只要等云儿接管木家,她就可以过松快日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她想自由些,可以到府外挑一个好庄子,衣食供养着,难道不好吗?
“娘,其实,你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腿,是中毒对吗?你瞒了所有人!包括爹。”再次闭上眼,声音已经没了什么情绪。
她累了,也厌烦了,这个木家,所有人都在挣,都在算计,她真的累了。
“你胡说!”一声大喊,像是急切想要掩饰什么。
无论找了多少理由说服自己,安慰自己,始终,她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自私,她为了保住木家大夫人的地位,为了她另外那个健全的儿子,选择牺牲了女儿,可是,她却一直坚持认为,是为女儿好。
“我是不是胡说无所谓,娘知道就好!”她也没打算追究,终归,娘总不能自己给自己下毒,那时候,她是多渴望能生个儿子。
“你是听谁说的?谁乱嚼舌根?”木夫人暴怒,人在心虚时,最是把控不了自己的情绪。
承认有这么难吗?木乘风已经放弃了,罢了。
“我的毒是从娘胎里中下的吧,还有三年,最多还有三年,我死了,云弟也就顺利继承家业。”三年,可惜,她不想等了,她这二十来年,从未过过一天属于自己的日子,她想去外面看看,走出木家,走出西江。
木夫人显然也懵了,“什么三年?什么死了,你不过是腿不能走...”暮然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惊的大叫,“贱人...是哪个贱人骗了我,她明明说,你只是一辈子站不起来了,她到死都在骗我,三年....不可能,她骗我。”
“她,是兰姨娘吧。”
只要稍一深想,联系娘的反应,她就明白了这一切的始末。
兰姨娘,是娘这辈子都不想提及的人吧,是她心头的一把刀,娘年轻时嫁过来,本就是低嫁,心高气傲,才情样貌,哪样都不差,可是爹对她总是不冷不热。
因为,在他们成亲之前,爹就有了意中人,就是后来的兰姨娘,兰姨娘入门之后,爹更是对兰姨娘宠爱有加,兰姨娘很快就有了第一个儿子,爹的大儿子。
娘那么骄傲,如何受得了这个?宅院里的女人,争来斗去,还不就是那些手段,兰姨娘的儿子死了,娘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也是借刀杀人。
温顺的兰姨娘承受不了丧子之痛开始报复,那时候,娘刚好怀孕,便下了毒...尽管娘后来查出来了,杀了兰姨娘,可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
她就成了他们之间争斗的牺牲品罢了,兰姨娘临死还是骗了娘,并未告诉她,这毒,不光是要废了她的腿,还要了她的命。
丧子之仇,确实该以命抵命的!
从娘的反应,她也看出,娘确实不知道,她命不久矣,罢了,不管真相如何,从前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她现在都不想管了。
“她该死!该死!她骗了我。”低着头,竟是不敢看向自己的女儿,木夫人此刻的心绪都带着几分骄傲,不肯低头的骄傲。
三年,或许也是承受不住吧,本就亏欠这个女儿的,就算不承认,也是事实,如今,知道女儿只有三年可活,心境一言难尽。
“三天后,我会交出木家当家之位,娘想让云弟接管,就早作打算把,不过,劝娘还是问问云弟要不要。”
木乘风说完,不再言语,转动轮椅背对着木夫人,示意不想再说了。
“你想做什么?你疯了!”木夫人一声咋呼。
可惜,无论她说什么,木乘风都不再开口,她意已决,娘想要木家的当家之位,她已经提前告知了,能不能得到看她自己的。
“你不能胡来,云儿现在在书院!三天他根本回不来,而且他马上就要恩考,还有你,墨家的婚事已经下了定期,你要做什么?你会让我们大房万劫不复,你知不知道?”不行,这么多年的心血,不能白费了。
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娘,你想着这一切的时候,何曾想过,我只有三年了...
木乘风做了什么决定,玄凌暂时不知,此刻,她正在听曲赏舞。
玄凌端着酒杯,这会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走眼了,这眼前就是一个花魁而已,完全把自己融入角色。
看着看着,玄凌的视线落在花芙蓉的手腕上,血玉镯?莫非自己看错了?
凝神想了下,沾水在桌面上了写了几个字,只有她身旁的槐安才看得到。
借花魁手腕镯子一观?槐安看完随即看向前面跳舞的花芙蓉,镯子?小徒儿喜欢这个?那就借来一看。
花芙蓉正跳的投入,感觉有个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好像触碰到了自己的手,再看,人不见了,而玄凌手中却多了一只镯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目光扫过二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