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臂看她出来,眯着眼笑了笑:
“又不是没在我这儿洗过,怎么跟头一回一样?”
她似是想起了以前在他家发生的什么事,忿忿地看着他,清透明亮的眼睛里,分明有怨怼。
不过,更多的是羞赧,和一丝浅淡的薄怒。
她看他笑意愈发幽昧,脸登时一红。
不觉有些忿忿,不知哪来的脾气,踩了下他脚,小声骂了句他“混蛋,烂人——”,然后就跑出去了。
他却一点儿也不恼,左右打开窗户透气。
一阵冷风卷着窗外草木的香气,这下他酒意和房间内的热意,完全消散了。
她穿着他的衬衫蜷在床边,两条纤细白皙的腿横在深蓝色的床单上,触目又惊心。
shi发丝丝缕缕地缠绕在肩头,chao气四溢。
她搬走后,家里就没有她的衣服了。
她以前住过的房间空空荡荡,衣柜也空空荡荡,他偶尔经过,心里也觉得空。
他试探了一下她裙子的干度。
雪纺的衣服,很容易干,夏夜又热,晾到外面,过一会儿就能穿了。
时候不早,她也不能在这里多待。
她就那么坐着,稍一跟他对视,立马垂下了头。
怨怼不少,遗憾也不轻,几欲张口,却又将话吞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失落个什么劲儿。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走过来,像是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总对她袒露温柔的好哥哥,揉了揉她的shi发,柔声地说:
“衣服给你晾出去了。”
她乖顺地点头:“嗯……”
他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坐在她旁边,然后想到什么似的,瞥了她一眼,“过来。”
她不由地瑟缩了下。
他温柔地笑着:“过来啊,又不会吃了你。”
……那可说不定。
他不等她反应,直接就给她拉了过去,她猝不及防地坠到他身上,柔软的毛巾随后兜头罩下。
“吹风机坏了,”他给她轻轻擦拭着头发,“别介意啊。”
他的动作很轻柔,丝毫没有欺负她的样子。
她刚才还很紧张。
紧张又期待。
她趴得不甚舒服,稍动了一下,他突然沉声说:“别动啊。”
“……”
“再动吃了你。”
她心底瑟然,便乖乖地趴好了。
不知多久,她头发是没怎么干,毛巾总归没有吹风机好用,轻轻甩了甩脑袋。
然后,她的手机就响了。
嗡嗡嗡——
震动不停。
是林槐。
——是了,她这么晚都没回去,林槐肯定要找她的。
怎么解释才好?
林榣那会儿在这儿,发现她了吗?
他看也没看,却也猜到了是林槐,突然扔开毛巾,听不出语气是否不悦,只淡淡地说:
“接吧。”
她看他神色似乎如常,揣测他也没有不高兴,才敢滑开屏幕接上。
“喂?”林槐的声音半大不大,酒意显然也醒了大半,问她:“林栀,你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
“我……”
她张了张唇,刚想说话,身后突然一痛。
她呜咽了声,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粗鲁地挤了进来。她刚洗过澡,浑身干涩,这猝不及防的,也没有任何作用的催化,痛得她直打颤。
“——林栀?”
林槐听到她呜咽,声音便有些焦急了,在那边又匆匆地喊她一声。
她仰起头,忿忿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沈知昼不恼也不燥,忽地就探身过来,手上动作没停,在她另只耳朵旁边,不乏恶劣地低笑了起来:
“说话呀,你哥哥等着呢。”
“……”
她疼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这个人,简直太混蛋了……
第40章 星烺(10)
“在……在朋友家里。”
她唇瓣一张一合, 强忍着缓缓泛起的燥意,很艰难地喘了口气, 勉强才能说完整一句话,“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
林槐半天都没弄明白她刚才那一声是怎么回事儿。
听她声音软绵绵的, 他在那头浅浅地提气, 如何也不忍心斥责她,想发的脾气也回到了肚子里, 于是放缓了声调说:“都这么晚了,哥哥还以为你早就回家了, 你可真让人担心,真让人担心。”
那会儿饭后林问江留下他,于是他让林榣找辆车送她回家,现在他一个续摊喝酒的人都回来了, 林榣没在家, 她却也没回来,家里空荡荡的。
他这个妹妹,长大是长大了,但与从前一样, 还算是乖巧听话,从不忤逆,也不反骨。
然而, 林槐却还是追问她:“什么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