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任由他激烈地吻她,林榣还没回来,她情不自禁地勾了下他脖子,彼此都气喘吁吁的。
倒真的像是极尽欢愉,做死前的最后一件事。
吻到餍足,他才说:“让她杀了我吧。”
“……嗯?”
“我做鬼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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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的车早先开出去,他们随后便跟上出发了。
车外又开始下雨。
经过一小段公路,穿过一片漆黑的,在黑夜仍野蛮生长着大片玉米田的田野,风声无尽。
林榣打开雨刷,小心估算了一下,还有大概一百公里不到就会看到城市。
沈知昼闭着眼,靠到座椅里,像是睡着了。
他一路以来开了蛮久,之前倒还算Jing神,这会儿忽地就没了Jing神,靠了片刻,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他睡得浅,依稀察觉到窗还开着,有徐徐的风夹着雨意渗进来,是刚才他透气时不小心留下的。
车身一动他就疲了,竟都忘了关。
记起晚晚坐在他身旁,她穿的薄,他便抬手循着按钮,按下的一瞬,忽地摸到了一只柔软的小手。
她也是浑然一愣。
发觉外面下雨,他那侧的窗户还留了一道两指宽的缝隙,才想倾身过去帮他关上。
他没睁眼,鸦羽般的睫轻轻一颤,唇角扯出笑容来。随后手掌一翻过,屈着手指,恶作剧一样,轻轻地挠了下她手心。
“唔……”
他还记得她很怕痒。
果然,她低yin了声就跟着缩手,肩膀一瑟缩,他更嚣张地用五指捏住她柔软的小手。
他拉过她毯子,罩一半在他身上。
一手悄悄揽着她腰,渐渐地,心神颇宁,倦意一点点地深沉下去。
她蜷在他怀里,几乎不敢呼吸。
毯子下,他紧紧捏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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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后,接近最后一道关口。
到五公里开外时,林槐突然打来了一通电话,惊醒了他。
林槐急切地说,前面有警察。
那三辆货车早先收到消息,临时变道沿另一条小道绕开了。
沈知昼神情一凛,困意顿时消了。
林榣平素再淡定无情,脸色也瞬间白了大半。
因为,他们的车,已经过了那道可以变道的闸口。
就此过去,只能撞上警察。
其实撞上不算最糟糕的事,更糟糕的是,林槐说,他的那辆车上有毒品。
这让一干人都感到惊慌失措。
可能是警察安插在其中的卧底放进去要借机会抓他们,要么就是对手派来的内鬼刻意栽赃。
总之,目的都只有一个,让警察抓住他们。
沈知昼也慌了神。
戚腾说了,今晚不会有警察拦截,会让他们顺利到达伽卡然后在那里拦下货物。
他们的目标不应该是林家父子,而是那些货物啊。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也可以理解。
撞上临时检查也不一定。
就是不知道警察是否为他们而来。
必须要决策了。
外面暴雨如瀑,他们两辆车停在条公路开外,从这里应该能离开。可林槐突然停下了车,林榣他们也不得不跟着停下。
沈知昼猜不透林槐为什么要停车,直接沿着这条公路开下去就可以躲开警察了。
直到前方。
砰——
枪声起。
林槐一枪杀了给他们开车的男人。
杀之前还揪着男人的衣领嘶吼:“是不是你出卖了我们——”
是了,他很怕被出卖。
去年被一群警察围堵差点儿丢了命,就是被一个心腹手下出卖。
他还记得自己左肋下方纹的那句箴言——
“He is hell。”
——他人即是地狱。
一定有人出卖他。
沈知昼让晚晚和林榣待在车上,他下车穿过雨幕,去前面找林槐。
林问江已怒不可遏。
他行事一向谨慎小心,怎么就撞上警察了?
他坐在车里,抚着太阳xue,头痛连连,怒喝林槐道:“你停在这里做什么!等警察来抓吗——”
父子关系近来紧张了不少,林槐此时也据理力争:“我不杀他,等他日后再引来警察吗?”
他已经敏感到,不分青红皂白了。
沈知昼站在一旁,雨水从头浇灌而下,冲刷着他的身体,看到死在林槐脚下的男人,他浑身越来越冷。
他这一刻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完全取得了林槐的信任?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如果给林槐开车的是他,他会不会也会被杀掉?
晚晚亦然听到了枪声,透过朦胧雨幕,约莫能看清一个人倒在了林槐的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