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筷子。
谢珺抬头问:“吃饱了。”
“嗯。”
谢珺道:“看来今晚的菜不是很合胃口,明天我让陈叔去买点你爱吃的菜。”
采薇哂笑了笑,没说话。
就在这时,陈管家从外面走到了餐厅,朝谢珺道:“二少,江先生来了。”
“哦?是吗?”谢珺看向采薇,慢条斯理道,“弟妹,为了省去麻烦,您看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江鹤年这时候上门显然是按着她早上的吩咐来的,若是知道自己被谢珺软禁,恐怕会做出一些冲动的行为,到时候只怕不好控制局面,采薇思忖片刻,便上了楼。
谢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不紧不慢放下碗筷,擦擦嘴,朝柳如烟示意了一下,来到了客厅。
江鹤年一脸匆忙焦灼的模样,一进门就道:“二少,您在就好。”
“怎么了?江先生。”谢珺示意佣人上茶,招呼江鹤年在沙发坐下。
江鹤年道:“要不是事情严重,我也不好上门叨扰你。”
“江先生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
江鹤年道:“我家采薇今日不见了,我派人到处去寻,也没寻到人。”
“是吗?”谢珺拿起佣人端上来的茶,轻轻呷了口,“她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吗?”
“找过了。”
谢珺沉默片刻:“那恐怕她是去南京了?”
“南京?”
谢珺道:“我三弟如今可能在南京,她去南京找他不是没可能。”
“谢煊那混账东西有什么好找的?”
谢珺笑说:“可能是找他问个清楚,毕竟两人还是夫妻关系,说清楚了才好离婚,不是么?”
“你这样讲,也有几分道理。就是她一个人去南京,也不跟家里人商量,胆子也忒大了些。”
谢珺笑道:“江家五小姐胆子大,应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吧?您别担心,我回头打听一下,再告诉您确切的消息。”
江鹤年忙不迭点头,又愤愤道:“以前还是挺懂事的,都是被谢煊这个混账东西给带坏的。等她回来,这婚就必须得离。”
谢珺叹了口气:“怪只怪我三弟走错了路,江先生不用担心,采薇和我三弟离婚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二少有心了。”
谢珺笑说:“不管采薇和季明到底如何?我希望谢家和江家关系还是跟之前一样。”
江鹤年陪着笑脸道:“有二少在,那是自然。”说罢站起身拱拱手,“那我就先告辞了,得赶紧回去跟家里人说说,免得他们担心。”
谢珺起身,恭恭敬敬送他到门口:“江先生好走。”
采薇一直在二楼的楼梯口,客厅里两个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她爹演技还不错,就算谢珺对此一清二楚,他也找不到理由给江家扣帽子。
听到脚步声朝楼梯这边走来,她赶紧回了房间。
只是刚刚在沙发坐下,敲门声便响起,采薇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去开门。
“二哥。”
谢珺淡淡看她一眼,绕过她直接走进屋,慢条斯理坐在沙发上:“聊聊吧。”
采薇眉头蹙了蹙,关上门,缓缓走过去坐下。
谢珺掀起眼皮看她神色严肃的模样,轻笑开来:“怎么?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了?”
采薇勉强笑了笑:“二哥说笑了。”
谢珺挑挑眉:“无妨,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咱们也不用假惺惺。想必三弟已经和你说过我的事。”
采薇不置可否。
谢珺似笑非笑看向她:“说我杀兄弑父?”
采薇对上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谢珺笑着摇摇头:“现在在你眼中,我恐怕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对吗?”不等采薇回应,他又已经自问自答,“没错,我确实是个恶魔,可这世道本就魑魅魍魉横行,要活得像个人,首先得成魔。你是个聪明人,你说对不对?”
采薇看着他沉默片刻,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不丁问:“二个,你让我待在谢家,是想用我威胁谢煊吗?”
谢珺愣了下,轻笑出声:“当然不是,我只是……”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希望把你留在谢家。”
他说得很委婉,可这委婉中是什么意思,并不难觉察。采薇的心却噗通一声跌落在谷底。眼前看到的,仍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英俊面孔,但她看到了那面孔后的扭曲和狰狞,以至于不自觉避开了目光。
谢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东西,躺在手心:“你还记得这个吗?”
采薇朝他掌中看去,那是一枚小而别致的珍珠耳环,她怔愣了片刻,想了起来,那次从文茵上船后,回到家中才发觉耳钉掉了一只,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原来是竟是被他捡到了。
谢珺道:“当初你落在了我车里,我本想还给你的,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再后来,你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