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计划,具体情况还得再商量。你不用担心,我回上海,一定去找你,把详细适宜跟你说清楚。”
采薇暗暗呼吸了口气,点头:“嗯,我在上海等你。”
青竹伸过脑袋,好奇问:“你俩说什么呢?神秘兮兮的样子。”
谢煊在他脑门轻轻敲了下,道:“夫妻之间的悄悄话,有意见?”
青竹嗤了一声。
谢煊又道:“好好在家里陪陪爸爸他们,要是再惹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要你说。”青竹翻着白眼道,然后故意咬牙切齿,“妹夫!”
谢煊不以为意地轻笑了笑,又揉了把采薇的头:“你也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害得你这么久没回娘家,爸爸肯定很抱怨我,多替我在他老人家面前美言几句。”
采薇笑:“再美言也没用,你在爸爸心中的地位,早已经爬不起来啦。”
谢煊佯装叹道:“那只能以后再慢慢表现了。”
青竹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你赶紧下车吧,rou麻兮兮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谢煊笑着朝兄妹俩挥挥手,转身下了火车。
几个小时的旅程,一路顺利,早上抵达沁园,江家一大家子,在江鹤年的带领下,已经候在门口迎接。
青竹拉着采薇从黄包车下来,朝众人奔过去,顿时热闹成一团。
江鹤年毕竟前几天见了儿子,直接将人忽视,一门心思看向女儿,握着她的手,开口的声音几近哽咽:“在南京没受苦吧?”
采薇笑道:“哪能呢,我这不是挺好的么?”
江太太道:“我看瘦了点。”
两个姨太太也附和道:“是啊,南京哪里会有上海舒坦。”
采薇道:“我真挺好的。不信你们问青竹?”
青竹点头道:“放心吧,三少对妹妹很好,她没受委屈。”
难得自己这哥哥如此上道,采薇对他投以一个赞许的眼神,对方颇为得意地挑了挑眉头。
江太太道:“没受委屈就好,你们兄妹俩坐了一夜火车,赶紧进屋洗漱了,大家一起吃早餐。”
这一顿早餐,自然是热闹又冗长。
江鹤年因着女儿的事,这段日子一直过得不大好,如今看到采薇安然无恙,也终于露了笑容,胃口大开。只是一顿早餐刚吃完,江家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鹤年并不知在采薇去南京之前,曾被谢珺软禁过一个月,也并不知谢珺对女儿的心思。所以在他面前,表现得一直很自然,听到他上门,赶紧迎接:“二少,您来了!”
谢珺点头,笑着说:“听闻采薇回来了,我来看看她。”
还没来得及回芳华苑休息的采薇,听到动静,不由得皱起眉头看向同江鹤年并肩朝客厅走来的男人。
这么久未见,谢珺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面容温和,温润如玉的模样,行为举止依然从容,看不出有哪里过得不好。
不过采薇知道,这只是表象罢了。
江鹤年虽算个儒商,但商人该有的事故城府是一点没少,明明对谢珺所作所为嗤之以鼻,却仍旧能把这表面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走到大厅门口,他笑盈盈道:“小五,二少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
这消息真是灵通得很,想必江家一直被监视着。
谢珺笑着跨过门槛,目光落在采薇脸上,表情不见半点异常,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看到弟妹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采薇笑着回:“多谢二少关心。”
江鹤年故意假装表明立场:“采薇和谢煊的离婚声明已经登过报,早做回我们江家五小姐。”
谢珺笑说:“倒也是。”
采薇如今看到他,不免联想到被他杀害的人,很难不生出抗拒和排斥,还有点忐忑不安。
虽然以他现在的处境,他不可能对她怎么样,毕竟这偌大的上海滩,支持他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他不会冲动到再得罪江家。但背后做点小动作不无可能。比如之前那样,悄悄将她绑走软禁。
他现在肯定也知道江鹤年对他不过虚与委蛇,但在江家明确倒戈前,这戏他也得演下去。
采薇眼中复杂的神色,谢珺都看在眼中。她既然和谢煊在一起,江家到底什么态度,他自是一清二楚,不过他并不在意,也没太放在眼中,比起他如今的处境和要做的事,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不过是出门时接到消息,听说她回来,过来看一眼罢了,看一眼当年在寒山寺外,为自己慷慨解囊的少女。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明明还是同一张脸孔,却好像并不是自己第一眼见到的那个人。以至于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哪里出了问题。
采薇被他这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弄得心中发毛,佯装轻咳了一声,道:“爸爸,你和二少聊吧,我昨晚在火车上没太休息好,想去睡一会儿。”
江鹤年连连点头:“好好好,你赶紧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