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他的唇角,不仅目光被她吸引,连心也跟着愉悦起来。
而此刻,养心殿中的乾隆大动肝火,只因阿桂探查之后向皇上禀报,说福康安并未私运木材,还说文书是李天培伪造,故意诬陷福康安,可和珅那边递交的文书分明盖着福康安的印章,乾隆便认为阿桂是在包庇福康安,为着此事龙颜大怒,冲着几位军机大臣大发雷霆!
总管首领吴书来眼看情势不对,赶紧出来寻找十公主。
以往皇帝暴怒之际,只要将公主带至跟前,皇帝便会掩下怒火,是以吴书来才想请公主出面,未料丰绅殷德竟也在公主身边,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行礼过后直接向公主禀报,
“启禀公主,皇上这会子情绪很不稳定,怒火丛生,可他前日里偶感风寒,正在喝药调理,太医嘱咐切莫再动肝火,奴才担心再这么下去会损伤龙体,可又不敢近前打断,这才想请公主去劝。”
容悦也不晓得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只能答应尽力一试,与天丰交代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望着吴书来随公主远去的身影,丰绅殷德微眯眼,心道此人常收他阿玛的好处,但私心里还是偏向着阿桂那帮人,否则今日也不会特地过来请公主过去打岔,看似是为皇帝的龙体着想,实则还不是为阿桂解围!这些人都是老狐狸,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看来还是得提醒他阿玛,防着吴书来才是。
且说容悦随吴书来去往养心殿,才到门外,便听见皇上的严厉斥责声,
“阿桂啊阿桂,亏你还是朝中勋贵,枉朕对你信任有加,派你去查案,你竟然有负朕之所托,欺上瞒下,试图为福康安狡辩,实在有负朕之所托!”
虽说她深受皇帝宠爱,但也不好平白无故的来打扰皇帝处理政事,总得有个由头才好,思量片刻,容悦教吴书来撒了个谎,会意的吴书来遂扬着尖细的嗓音立在门外向皇帝禀报,
“启禀皇上,公主来看望您,中途不小心扭伤了脚,您看是否带公主先到暖阁歇着?”
乾隆闻言果然十分重视,浑忘了再训阿桂,立马发话,“这还用问?还不快让容悦进来!”
公主既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乾隆下令命阿桂无需再查,一切交由和珅查办,严加审问李天培,誓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
阿桂暗叹公主来得很是时候,否则还得继续挨训,出得殿门的他向公主请安之后这才离开。
同行的军机大臣王杰甚为不解,捋着胡须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咱们皇上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先前你查盛住一案时据实以奏,皇上还不高兴,那和琳试图隐瞒,反倒升了职,而今嘉勇公这事儿,同样是皇亲,还是亲侄子,怎的皇上反倒严格起来?”
“君心难测啊!”想当年,福康安头回出征便是跟着阿桂,也算是由他一手带出来的将才,是以阿桂才念着这份情意,从宽处置,又想着福康安是皇帝的侄子,皇上应该也不希望深究,哪料又走错一步棋,阿桂不由慨叹,
“做了几十年的官儿,始终没能参透皇帝的心思,当真失败!官场的这些勾心斗角实在不适合老夫,还是上战场舞刀弄枪更适合我。”
思量再三,王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你不觉着这一切太过蹊跷吗?和珅既有证据,为何不早些拿出来,偏等你来审查之后他才上报,估摸着就是他故意向皇上举荐,由你来查案,认定你会维护嘉勇公,而后他再拿出证据推翻你,好让皇上为此而训责于你。”
经王杰这么一提点,阿桂才恍然大悟,“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和珅此人果然狡诈,早就在布局,就等着老夫入套!只怪老夫太过大意,这才中了他的jian计!”
然而此时明白又有何用?事已至此,根本无法挽回,怕是又要受到牵连,只能但看天意。
这边厢,假装受伤的容悦被带至西暖阁,乾隆并未怀疑女儿,以为她是真的受伤,命人请太医来瞧,容悦生怕露馅儿,只道无甚大碍,“只是扭了一下,当时疼痛,这会子好多了,不必再请太医。”
“伤筋动骨的事儿,往往都是当时不觉疼痛,过后才严重,切不可大意,必得请太医来瞧瞧,朕才放心。”
乾隆坚持要请,容悦拒绝也无用,唯有听从。等太医的档口,她明知故问,
“才刚女儿在门口听到皇阿玛在发脾气,却不知阿桂大人犯了什么事儿,惹您如此动怒。”
提起这个乾隆就火冒三丈,“还不是为了私运木材那件事,朕想着阿桂会据实禀报,即便他会为福康安求情,也无可厚非,可他居然隐瞒此案的审查结果,而和珅手中又握着证据,两厢对质便知真假,朕怎能不恼火?”
皇上这态度似乎和前些日子有所不同,容悦不觉好奇,“恕女儿愚钝,皇阿玛您本也不愿严惩,何不借着这个台阶而下?”
只因此事的结果出乎乾隆的意料,大失所望的他才会义愤填膺,
“朕的本意是一回事,阿桂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朝中多是阿谀奉承两面三刀之辈,朕信任阿桂,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