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驻区的大后方,看来他对于这方圆数十里土地的地图绘制计划已经快要完成了。就在这时,她看见他在纸上开始写字,写的是恶魔的官方文字,他的书法极其优美,笔迹似乎就没有断过,写出一行斜体来——真扫兴,又碰见了烦人的家伙。
西斯抬头看向远方,过了会才发话:“你三番四次跑到神族驻区来,就不怕我带着军队来直接把你擒下。”他没有说话,回应她的是炭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她低头看过去,又是一行字——她就算想要那么不要脸,也得先考虑下自己那堆豆腐士兵的战斗力。
她突然弯下身去,将浅淡的影子印在他的身上,将他的炭笔从他手中抽走。
黑骑王也不阻止,他终于肯抬起眼看她,幽蓝的眼眸像是一双永夜,即使太阳落在他的眼睛里,他也没有眨动,似笑非笑的,眼里似乎还藏着戏谑。
西斯几乎快要拿不住手中的笔,她的胃部在打结,心在发颤,保持着很镇静的姿态,再次侧过脸去看向了远方。
不知过了很久还是只过了一瞬,她低头把玩起了那支炭笔,没有包裹着外壳的炭笔,很快让木炭弄脏了她的手,上面的温度很温暖,不知道是太阳的温度,还是他的体温。“能帮我画一幅吗?”
“什么?”他说话了,优美的声线被风带到了她耳里,他似乎还扬了扬手中的画纸,让纸张发出扇动的声响,懒洋洋地调笑道,“你公案上的地图还不如我随手画的Jing细?要聘我做你的侦查员吗?”
“画像。”她简洁地补充道。,
她听见他笑出了声,她禁不住转过头去看他,他依旧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一边抬起双手撑在脑后,就这么慵懒地靠在了龙的身上,然后开始打量她,从她的裸足开始,蔓延上的小腿,再到她的细腰,到她的胸脯,高束起却还是垂落到腰际的金色长发,再往上是她纤细的脖子,最后对上她的眼睛。
神族总指挥像是个待阅的商品一样被他打量着,她侧过头不去对视他的眼睛。就听见他甚至有点洋洋得意的回答:“真可惜,我永远也不会画你这种无趣的女人。”
无趣……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溺在水里快要窒息那般,她近乎悲哀地想着,好歹他还认同她是一个女人。
“要不是现在休战,我一定会撕了你那张嘴!”她看向他,说完话又侧过脸去。
“今天是你们华宴第三天了……”他似乎现在才记起来。
“也是你们欢节第一天。”她还是不看他,声音波动愈发剧烈起来,“你不是应该主持节日开幕?不待在你的营地里和你的士兵一起欣赏美人跳舞,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嗯……”他似乎在表示她说的很有道理,但转瞬他就变换了音调,“可是我发现那些舞女的腰还没有你的细,你说我要不要把你掳回去给我的士兵跳舞?”
她突然转过头对着他:“闭嘴吧伊特内特,你也不看看你的军队军纪恶劣得有多可怕!才七年,开战七年,你知道我前三天收到的战地出生报告里有多少个父不详的混血种吗!!你的士兵是把下/体装在了脑子上吗?!!”
他眼里的戏谑消失了,变得有点冷漠和讥讽:“混血种?这个时候你不说那些是杂种了?”不等她说话他就继续快速流畅地说着,“有什么问题吗?你应该去问你的士兵,他们的肩膀是有多柔弱,他们的勇气是多么稀薄,问你的神主,问你自己,不堪一击的城墙,迟迟不到的救援,弃城而逃的将领,多么滑稽的一场战争,多么滑稽的一个质问。你以为那些女人是为什么会怀上一个个私生子,因为我的士兵占有了她们?不,是你的士兵没有保护好她们!失败者,你才应该闭嘴。”
他发出了最后一个音,言语间的自得和咄咄逼人快要从他的声音里飞出。他也尖锐地提醒了她,恶魔和白骨联合围剿神族后,仑灵日渐式微的处境。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不能示弱:“现在就口口声声‘失败者’?伊特内特,你的残暴终有一天会得到应有惩罚,你的军队会因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沉痛的代价!”
“我等着。”他不以为意地回应,然后站了起来,身高离两米有少许距离的黑骑王一站起来,靠近她,就把压迫感传递到她身上。
他不理会她的退后,他嘴角一勾,将一个有些不屑的笑容勾起:“这就是必须的改变,想想,混血的数量压过纯血的那天,你所坚持的光荣就将不复存在。你指责我,我不在乎。因为我……从来不在乎失败者,你应该从现在就开始学习,将来跪倒在我的面前该用怎样卑微的姿态求我放过你。这是战争,你跟我讲人道?以前的你不会这样,你变了,如果我是纽lun,我会换下你,你现在仁慈得不像个军事指挥家。当然……”他对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对此特别欢喜。”
他突然上前大迈了一步,他几乎和她只有衣服的间隔,在她要退后的时候,他用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他闭上眼低下头,在她的发间嗅了嗅。
而她也闻到了股他的味道,被抢走玛蒙之首的那次他的呼吸也和她的缠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