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那是王上的名字,王上是个画家。”
他背后的两个混血恶魔一起把她的凳子拉走,让小Jing灵蹲到了地上:“哎呦!”
“哈哈哈哈!”
而此时的斯曼·海瑞费·洛·伊特内特,正待在他的冰宫里,画着他的王后。
他的肤色比及以前要好了许多,但头发还是没有长出,指甲还有些许发白。画中的女人赤身裸体,半趴在开满雪原之花的冰床上,花的根渗入冰块之中,盘虬卧龙般蔓延向更深的冰湖中。那女人像极了冰封在此的神灵,铂金的发近乎如雪,肌肤快要透明,微微显现的血管像是和那些花的根叶融合,她微侧着头,似乎在安睡。
她安睡了近百年,她知道吗?
“我和马罗霍才打了三年多,那个家伙就交出了生命树,可是即使有生命树你都不醒,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知道……但是你能不能醒过来?你醒过来再怪我,可以吗?好不好?我觉得我快死了,你赢了,你已经赢了,你怎么能不醒过来,醒过来看我究竟被你折磨到有痛苦?我能让梅鱼族人给你跳舞,你没见过吧,她们长得可漂亮了,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娶一个给哈珀做母妃。西斯……
“你早就算到了的对吧?把我封印了,把我的灵魂分割,让我忘记所有,然后对我好,只拿一点吝啬的笑容和关心就把我驯养成你的奴隶。让我没有你的喂养,就会饿死。我求你了,我把王位给你,你醒过来吧……”
他突然低下了头,埋在他的画板里,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真得好冷,真得好疼,彻骨的冷,剜心的疼。他的眼泪掉下来,片刻就在画纸上凝结成冰晶,这一切都是那如蚁附膻的亡灵寒毒,这一切都是那遥不可及的生死之隔。
“嘭!”画板和笔墨被黑骑王狠狠地甩在了地上,笔甚至断裂。他抬起血红的眼睛,狰狞的面孔,灰白的肤色,他已然是个怪物,这百年的折磨磨掉了他所有的优雅和从容。
他猛然转身压向了冰床上的女人,他将吻落在她的肩头,他闭着眼睛,他近乎癫狂地自语:“我们和那些从未见过的种族建交,我们的远征军偶尔会需要去粉碎那些顽固的政权,可是,我什么方法都用了。你说派瑞特去了哪里?他要是已经死了……”他突然睁开了眼睛,骤然拥抱她的力度,动作像是极其害怕她会消失,声音却变得很Yin狠,“他要是死了,我就让所有人给你陪葬!好不好!!”
他坐起来,他将她翻过来,让她的金发垂下,用手臂托着她无力的背,他用手指去摩擦她苍白的嘴唇:“已经因为你死了好多人,你明白吗?你不应该离开我,你明白吗?”他越来越失控,越来越激动,“曼利罗!你不应该离开我!我就要等不下去!!这才一百年,我已经快疯了!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
“铃!”冰塔外的钟被人敲响。
他猛然朝门口的方向投去一抹癫狂的眼神,继而他将王袍轻柔地覆盖在了她的身上,踏下床,裹上灰袍,一路都是杀气腾腾,要是有人再因为白骨的新位面扩张进度这种琐事来烦他,他就要把那个人给剁了!在她的床前,用伊特内特之剑,剁成rou末捣成血糊。
来的是事务官,他面上带着难掩的喜悦:“陛下,找到了找到了!在一个叫图里巴哈的位面!”
黑骑王变了许多,他身上的意气风发已经不再突显,丧失所爱的痛和多年的暴戾让他恐怖的威严日渐加重,他完美塑造了一个残忍的专/制暴君形象。
派瑞特再次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因为这种大变样而倍感吃惊。
黑骑王一步步从王位上走下,每走一步身上的威压就越浓重:“你能救回被生命祝福的人对吗?”
派瑞特瞥了他一眼:“你受水灵侵蚀,最好快把毒消了,不然我怕她醒来后会被你冻坏。不过……”
“不过?”
“以后能不能不要再烦我,你们这群爱折腾的人。”
黑骑王难得的好脾气:“你可以在我的帝国挑选一片属于你的领土,然后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
“签订契约吧黑骑王,我不可能再相信你了。”
“如你所愿。”
“启程吧,这件事要借助居丹的力量。”
众神殿的长梯,高托万米,云环雾绕,最高处的塔尖将圣光洒向赫玛四通八达的街道,永恒得像是一颗不落的太阳,即使其已经更改了主人。
今日的众神殿外满是秩序井然的黑骑军,听说王带着他重病的王后前来,要昔日的黄金天使在此救治。
围观的人群被挡在了数万米外,熙熙攘攘的声音被重重的军队阻隔,传递到众神殿内的只有宁静和安详。
生命树汁和凤凰之血勾勒出法阵,祝福唤起转生塔的力量,圣光长出了羽翼,英灵弹起了竖琴,复生的天神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丝毫喜悦,望着众神殿洒落着光明的穹顶片刻,又颓然地闭上了双眼,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了白玉石板上。
几乎耗尽心力的派瑞特脱力地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