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字片语,溪言转头问他,“你在想什么?”
顾文澜噙着淡笑,“尼采有一本哲学著作,叫,里面有句话,重估一切价值。”
溪言觉得他似乎有话,所以没出声打断他,只是瞧着他。
他说:“以下所有言论,仅代表个人观点。”
她不禁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顾文澜把她的手带到身前,他想事情的时候就会转动手上的戒指,这回他转的是她的戒指,他说:“重新估量价值,重新审视生命,直到得出唯一的标准,或者谓之信仰,又或者称之为,神。”
溪言问:“那你找到你的神了么?”
他沉yin片刻,问:“读过没有?”
她说:“很早之前读过。”
“摩西十诫第一条,”他目视前方,淡淡道:“You shall have no ods before me.翻译成中文是什么。”
“除我之外,你不可以有别的神。”这句话她记忆深刻,当初只看第一遍她就记住了。
另外让她记忆深刻的一句是,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有了光,所以有了这世上的一切,天地,山岳胡海,长风朗月,芸芸众生……你和我。
“好。”他说。
“什么?”她疑惑且诧异。
“我说好。”他顿一下,“或者……你想听我说,遵命。”
溪言加深笑意,“所以,我是你的神?”
顾文澜说:“我重新审视了自己前面三十几年的生命,重新估量了价值观,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爱你。”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两人踩着一地清晖,迎着清风。
溪言到他前面倒着走,问:“你什么时候钻研起形而上学了?”
他垂眸看她,“我爱上你的那一刻。”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她忍不住问。
“有感而发。”顾文澜将她拉回身边。
“有什么感?”
“归宿感。”
“又哄人。”她说完还是笑。
“那你被哄得开心么?”他懒懒道。
“你深谙此道,效果显著。”
“那你亲我一下。”
溪言买完东西就拉着他回去了,他不太愿意,说再走走,她说:“你明天要一早起来去医院,回去早点休息。”
顾文澜只得作罢。
两人回到家里,周禹已经回去了。
老李不敢再叨扰女婿喝酒胡侃,也是催他吃了饭赶紧休息。
李老师现在开始清闲了,一闲下来就开始琢磨别的事。
比如生孩子。
但是顾医生经常回来得晚,她也不好再……劳烦他,只能尽心尽力地给他做些补养的东西,心想孩子的事还是缓一缓。
一日,顾文澜难得回来得早,他洗了澡吃完饭就坐沙发上看书,李老师眼睛看着电视,但心早飞到他身上去了。
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趁机找他要个种?
但是这种事……实在于斯文不容……
可是他说了,食色性也。再说勾引顾文澜这件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于是她扔下遥控器,偷摸着瞄他两眼建立心理准备,说:“那个,我想……”
他的注意力在文献上面,只应道:“嗯?”
她小声:“要。”
顾文澜翻书的动作一顿,看了过去,脸上是隐忍的笑意,“什么?”
她紧张地咽口水,“要。”
他的笑意更明显,“要什么?”
她的脑袋转到另一边,依然小声,“要你。”
顾文澜扔下文献,说:“那你就来要。”
“……的种。”她补充。
“……”
顾文澜胸闷,继而气笑,“你再说一遍,要什么?”
溪言面向他笑嘻嘻说道:“我们来生孩子呀。”
他收起笑脸,一本正经,“把刚才的原话重复一遍。”
她在脑子里整合了一下,说:“我想,要你,的种。”
顾文澜痛心疾首,“最后两个字去掉。”
溪言重新整合,“我想,要你。”
他舒服了,“那来要吧。”
溪言高兴地给他宽衣。
顾文澜看着她脸上的笑,又不舒服了,“你不要笑得这么带有目的性。”
溪言动作一顿,咬咬唇说:“算了,不要了。”
顾文澜摁住她,“要!快点要!”
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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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二三事【之一】
自李老师怀孕,脾气见暴,多思多虑,大概是平素里性子太过温顺,每心生郁气只攒不泄,久而久之,逮着机会便厚积薄发了。
顾医生对老婆一向海纳百川,对李老师的火气尽数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