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关山尽用了巧劲,吴幸子还是摔得有些头晕,倒在柔软的被褥间喘了几声才撑起上身,一头雾水地看着站在床边狞笑的美人,畏缩地耸起肩。
「你、你......莫不是生气了吧?」
「哦?看得出来?」关山尽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带,褪下外袍,穿着中衣拎着腰带欺身而上,将吴幸子堵在床内一角,惶惶不安地眨着眼看他。
「怎麽生气了呢?」吴幸子直咽唾沫,他回想适才自己说的话,就是不懂哪儿惹怒了关山尽。
但不得不说,美人愠怒依然不可方物。关山尽的眸子是极为多情的桃花眼,水润中带些慵懒,眼下因为怒火亮得宛如洗过了似的,几乎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吴幸子有些痴迷,心里暗暗决定这麽漂亮的眸子要是真瞎了多可惜,必须得好好请大夫看过才是。
察觉老家伙又神游物外去了,关山尽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胸口郁闷的发疼,凑过去狠咬一口。
「嗳......」那口白森森的利牙直接啃在吴幸子的脸颊上,把老鹌鹑咬得缩起肩,无措茫然地捂着齿印。
怎麽老咬他呢?这张老脸皮又不好吃。
「吴幸子。」关山尽双手抖了下,腰带发出绷紧的啪一声,吴幸子莫名也跟着颤抖了下,往角落又缩了缩。「你适才认为我眼瞎了不是?」
「啊?」吴幸子眨眨眼,接着猛摇头:「不不不,我知道你没瞎,我只是担心......你有什麽隐疾。」说着他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海望,你长年征战,有什麽暗疴陈疾也不丢人,我与鲁先生这麽大差别你都能......唉,我是真替你担忧。」
这一席真心诚意的关怀,听得关山尽既熨帖又烦闷,彷佛喝了一杯清凉的泉水後被硬塞了一块烙铁,冰火二重、一言难尽。
「你就不问我为何把你当替身?」伸手览上吴幸子纤细的背脊,几日没亲近了,他着实想念的慌,过去就是连鲁先生都未能让他如此挂念。
臂弯里的身躯纤细柔软,恰恰好能嵌进他怀中,严丝合缝难分你我。他不禁又紧了紧手臂,宽厚温暖的掌心贴在吴幸子背心上,立即感受到怀中的人颤抖了下後,便放松了身子,软软的赖着他。
「呵呵......」吴幸子当然不会傻到回答这个问题,这麽些日子下来,面对关山尽他还是有眼色的。总不能说,他早就有答案了。他与鲁先生天上地下,问一百个人一百人都认为他们绝不相像,除了关山尽眼花看走眼之外,还能有别的解释?
吴幸子不是个会自寻烦恼的人,他很认本认份的。
「哼。」那里听不出吴幸子的敷衍,关山尽忍不住掐了他细腰一把,将人掐得倒抽口气,这才满意了点,垂首吻了吻他先前咬出的齿痕。
两人静静搂在一起片刻,关山尽嗅着吴幸子身上清淡的气味,心里就觉得无比舒坦。
「吴幸子。」
「欸。」
「唉,吴幸子。」
「欸。」
「这些天,你心里想念我吗?」
想念吗?吴幸子微带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被猛地搂得更紧,大腿内侧都能感受到男人胯下的火热了,他老脸一红,纠结着按兵不动或着乾脆顺从心愿呢?想不想念关山尽他不敢深想,可鲲鹏绝对是想念的。
关山尽却没等他回答,自顾自道:「这些日子,我心里总挂记着你。」
贴在耳际的轻语中是不容忽视的款款深情,饶是吴幸子都不禁心口一动,又酸又甜的滋味泛开来。
很久,没有人这般直白的挂念他了,当然柳大娘一家总是关心他爱护他,可毕竟不是一家人,多多少少有些隔阂。要说吴幸子这无欲无求的人生中最渴望什麽,大概就是被人放在心上想念了吧。
毕竟,浮世三千,他却总在三千之後。
明知道关山尽心里还有个鲁先生,明知道自己只是占了一个替身的位置被宠爱,明知道总有一天他仍得孓然一身返回清城县,当那天到来,他是否连自戕的勇气都已不复存?
心中百转千折,他仍伸手搂住了关山尽,脸颊在他胸口擦了擦,轻声道:「嗳,我是挺想念你......」
年轻男人壮硕的身躯在他手臂间微微绷紧,彷佛没料到会听到这个答案,紧接着一个浓烈的吻印上他的唇,强悍直接还带些疯狂粗暴,咬着他的唇、勾缠他的舌,扫过他口中所有敏感脆弱的地方,几乎要将他吞下似的。
「唔......」吴幸子被吻得喘不过气,整个人瘫软在厚实的胸膛中,关山尽却依然不满足,啧啧有声的吮着他的舌根,搂着他的手臂越收越紧,很不满意两人之间的距离。
含不住的唾沫从唇角滑下,吴幸子眼前发白,气息里充塞的都是关山尽的气味,他千辛万苦喘上一口气,就又被吻得无法呼吸,整个人都被吻懵了,连身上的衣服啥时候被剥乾净的都不知道,微凉的肌肤被男人滚烫的体温熨得泛红,隐隐浮现小疙瘩。
关山尽喘着粗气,勉强将唇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