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从大学时就兼职做领队了,以前每回他带人来榆清山,都会有这种姑娘缠上去。”
“听说有一回,那姐们儿特别牛,直接把他堵在院门口,”乔莎清了清嗓子,装出霸道的语气,“她说‘就一句话,看上你了,给不给睡?’”
周念咋舌:“这么直接呀?”
“那当然,可把朴实了大半辈子的赵姐给吓坏了。”乔莎撇撇嘴,“其实昨天在洞底,看见迟队下来的时候,我也觉得他好帅。就感觉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什么都难不倒他,心里一下子踏实了。”
周念一愣,惊讶地看着她。
“听说过吊桥效应吗?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容易心动。而且你说迟队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这要换了古代,我恐怕就得以身相许了。”
“你认真的?”周念问。
乔莎笑了起来:“也就那么一闪而过,我不会真喜欢他。别看我户外经验不足,男人却见得不少。我跟你说,迟队那种人招姑娘是正常的,毕竟又帅又爷们儿,对吧?”
周念不知该不该点头,她没明白乔莎为什么要和她剖析这些。
乔莎把面饼扔进锅里用叉子搅散:“可他是颗硬钉子,远观饱饱眼福就算了,真要凑上去,一般的姑娘还真碰不起。”
周念盯着乔莎看了半天,她今天没有化妆,失去了小烟熏的干扰之后,眼神中便透露出一种看尽千帆的感觉。
她不知道乔莎究竟是如何得出这些结论,只是回忆起下山时迷彩服给她递的眼色,怀疑自己在别人看来,或许也跟那些相处几天就心动的女人一样。
周念知道,无论原因是什么,她这两天确实都有点行差踏错,否则不至于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好让她能在这个徒步团里多留一会儿。
当天晚上,周念趁着大家都睡下了,便悄悄把补好的衣服放在领队帐篷外,然后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目光十分困惑。
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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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还一片寂静之时,迟则安就醒了。
鞋带松松地散落在刚穿好的靴子上,他拉开帐篷的拉链,正要踩在地上系鞋带,就连忙收住了脚。
帐篷前面放着一个密封的透明塑料袋,里面整齐叠好的T恤相当眼熟,迟则安捡起密封袋,拿出T恤抖开。
周念的技术超出他的预期。
右肩原本磨破的位置新添了一片白云遮丑。缝补的人显然十分用心,换了好几种深浅不一的颜色做出渐变的效果。丝线泛起柔和的光泽,像是随时会有阳光倾泄而出。
要说有哪里不好,或许是那绣线一看就不是普通棉线,像是桑蚕丝,迟则安怀疑这件衣服今后恐怕只能手洗,有点麻烦。
王禾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迟哥,你大清早堵在这儿做啥?”
“没什么。”迟则安把衣服扔回帐篷。
王禾探头看了一眼:“哎哟我去,这啥啊?”
迟则安系好鞋带:“苏绣。”
王禾愣了愣,想起团里的周念是苏城人。
“我的天,苏城人这么厉害?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有如此逆天的水平?”
迟则安懒得理这句蠢话,就凭云层Jing细的程度,便知道没有十年八年肯定练不出来,也就王禾这种傻缺,才会看过这手艺也猜不出周念其实是专业的绣师。
不过如此一来,迟则安总算想了起来,出发前的大巴车上,他以为自己见过周念,那并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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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他陪姥姥去了一趟工艺美术展。
迟则安对这些传统工艺兴趣不大,逛完一层后,见老太太在一个展位前跟人聊得火热,便打了声招呼,去外面的休息区想点事情。
他下个月要带人去一趟巴丹吉林,这是提前半年就制定好的计划。但最近又有别的琐事需要处理,为了避免两边时间冲突,他得重新把日程安排一遍。
刚推开门,迟则安就发现休息区里还有一个人。
角落里有位年轻姑娘,身上一件花色繁复的旗袍格外惹眼。
对于迟则安而言,旗袍除了在电视上常见,剩下就是大小饭馆里的迎宾专业服。可在她身上,他却看到了不一样的风姿。
低开衩的过膝旗袍下露出雪白笔直的小腿,她坐在长椅上,弯下腰,用一只手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只留给迟则安一个单薄的侧影。
像湖边的垂柳,姿态柔韧而悲伤。
迟则安听见她在小声地哭泣。
他正想离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那姑娘抬起头时,迟则安躲到墙后,仓促之间扫到一眼她的长相。
眉清目秀,楚楚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男女两位参赛选手的才艺比拼终于打平(鼓掌
第10章
迟则安出发前的判断没有错,原定的瀑降体验果然因为水势加大而取消。
好在榆清山山坳里有一座跨河人行桥,还能让大家去体验一次刺激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