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吗?蓝雪反思了一下自己,从小雾城之行开始,自己一直和原修走得比较近,在中原被人陷害后,如今二人已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可以称得上是亲近的朋友了。对陌生人以礼相待,对亲近的人发脾气,却忘记了这世上没有人有义务去迁就另一个人,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
蓝雪进行了一番自省,这是她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做的事情。自省完毕之后,她才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蓝雪睁开眼睛时发现窗外已经太阳高照,蓝雪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反正已经睡到这时候了,索性睡个够。
中午时分,蓝雪才慢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突然一团东西朝她迎面砸了过来,蓝雪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一看是一个五彩绣球。
阿芳里清脆的笑声传来,蓝雪顺着声音望过去,“阿芳里!”蓝雪的目光一下叼住了她,“你干嘛呢?”
“掌门人,你怎么才起来?”阿芳里笑道,“都睡糊涂了吧?”
“你才睡糊涂了呢。”蓝雪撇撇嘴。她跟阿芳里熟得很,私底下两人一点都不像上下属的关系,她举起绣球看了一圈,问:“你抛个绣球给我干嘛?”
“就说你睡糊涂了。”阿芳里丝毫不给蓝雪面子,“今天郭族踩青节,昨天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晋夫人不是邀请你今天过去玩儿吗?你还答应了呢。”
蓝雪一拍脑袋,“哎呀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马上过去。”
“把绣球带上。”阿芳里嘱咐道,“不然过不了拦路坎。”
“噢噢。”蓝雪一边答应着,一边旋风一般跑下楼去了。
蓝雪走了不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这么傻走着去,天黑之前估计到不了。她心想自己果然是睡糊涂了,应该去马厩牵匹马的。于是蓝雪立即往回走,哪知道一转身还没走几步,就迎头撞上了牵着马的原修。
也不知怎的,蓝雪一看见原修,突然间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就堵在了心头,昨天晚上想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道理一下全抛到脑后。她“唰”地一下沉下脸,装作没看见原修,想就这么走过去。
“你是要去牵马吗?”原修跟了上来,对蓝雪说道,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蓝雪“嗯”了一声,继续走。
“这个时候马厩的马都被人牵走了。你骑这匹吧。”原修又道。
蓝雪瞥了一眼那匹马,她想了一下,一句话不说从原修手中夺过缰绳。蓝雪想要蹬上马镫,却猛地发现这匹马对她来说太高了,她个子矮,平时骑马时会挑适合她高度的马。但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修在一旁看着的缘故,蓝雪什么也不说,呕气般地尝试着上马。然而这个动作对她来说确实有些难度,原修看了一会,见蓝雪还上不去,忽然有些想笑,他第一次满心都在想“这个人好可爱”,这是一种奇妙的喜悦感,如同心底里开满了蒲公英,蒲公英的绒花被风吹散,吹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原修憋着笑走到蓝雪身边,搭了一把手将蓝雪扶上马背,然后自己也骑了上去。
“往哪走?你指下路。”原修说。
蓝雪没好气地给原修指了路。
一路沉默,蓝雪抱着阿芳里塞给她的绣球,身后坐着原修,气氛有些古怪。
破天荒的,原修先开了口:“现在过去,晚上回程吗?”
“不回,踩青节通宵达旦地玩。”
“好。”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原修忽然又道:“听你说魔窟的力量已经渗入南疆,他们现在应该盯上你了,你平时小心一些,最好不要独自出行。”
蓝雪心想,我会毒术,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我怕什么?但她懒得把这话儿说出口,只答了一句:“哦。”
蓝雪不接话,原修这个性子要找话题实在有些困难。但他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依然契而不舍地继续说道:“我们猜测的中原、南疆、魔窟之外的那股势力,他们想设计将你扣在中原没扣成,一定还会有其他动作。我觉得,他们与魔窟可能是某种合作的关系,你之前说过南疆突然出现了一个有魔窟余孽参与的神秘组织,如果从那个组织查起,一定能查到些猫腻。”
蓝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想原修突然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干什么?真像没话找话。
想到“没话找话”,蓝雪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原修可不就是在没话找话吗?
蓝雪这才意识到昨天自己生气之后,原修心里也忐忑不安,所以他想缓解气氛,所以这个你说三句他应一句的人,才会主动找起了话题。
蓝雪心里堵着的那股莫名其妙的气瞬间烟消云散。她有些好笑又有些不适应,她想原修这话题找得真尴尬,他实在不适合干这事儿,显得笨笨的。这一刻蓝雪觉得原修这个清冷得像尊完美雕塑的人,突然间有了烟火气。
蓝雪心情一好,便开始摇头晃脑起来,她用欢快地语气去逗原修:“哎呀呀,查是肯定要去查的,查不查得到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原修哥哥你要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