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岸边有铺子, 余慧心顺便买了许多。
她从小摊上拿起一个拨浪鼓, 问红梅:“这个给圆圆怎么样?”
红梅委婉地说:“圆哥儿四岁了, 应该不玩了吧?”
“哦……那四岁玩什么?”余慧心摇了摇拨浪鼓, 对她道, “给钱。”
“啊?”红梅呆住, 不玩还买?
余慧心转身走到车前,车夫赶紧打开门。她拨开猫笼的盖子,将拨浪鼓放进去。
豆腐正睡觉, 睁开眼看了她一下, 见她放下东西,用两只爪子抱住,又闭上眼睡了。
余慧心被萌得心花怒放,决定再给它买,催着红梅去更热闹的街道。
两人刚走,就有一艘画舫从河道另一头转进来,几名年轻男子坐在舫中yin诗作乐,身旁还有美娇娥。
这些男子个个锦衣华服、头戴玉冠、身姿卓绝,一看就知出身高贵。
一个侍立在旁的小厮突然指着前方河里道:“裴裴裴……好像是裴六郎!”
众锦衣男子一听,立即爬起来,全都冲到了画舫前面去。
一条小船儿晃晃悠悠地从对面飘来,一个小厮站在船尾撑杆,船中间立着一个锦袍缎带的俊美男子。
男子背着双手,身姿挺拔,清俊飘逸又不失贵气,不是裴六郎是谁?
众公子咬牙,有人小声说:“今天非得敲他一顿!快,将他请上来!”
有人道:“别了吧?人家大名‘裴聚宝’,可不是‘裴散财’,你想敲他?不怕他记仇三年?”
“三年就三年!前年中秋游湖赏月,他扇子被人挤落湖中,他硬是把我们所有人都怪罪上、和我们绝交大半年!与其什么都没做还要天降横祸,不如认真地算计他一遍!”
“嗯……”大家沉yin片刻,觉得可行!
这裴聚宝出身高贵,父亲乃正二品尚书令,母亲是长公主,他的皇帝舅舅又极其喜欢他、天天赏这赏那;他自己诗画双绝,一幅画能卖上千两银子……
任谁看,他都是不缺钱的人。谁若有他这样的身份才气,嘴里提钱都觉得污了自己!
但他不!
他比谁都小气,抠门能抠出花来,甚至给自己取号“聚宝散人”!为了让大家承认这名号,还特意制了章砰砰砰往画上盖,一个“聚宝散人”刻八个不同字形的章,都给盖上,看得人都不认得“聚宝散人”四个字了。
原本京中百姓都叫他“富贵闲人”,现在“裴聚宝”的诨名也慢慢流传开来。
面对这样的神人,若是能成功敲他一顿,大家觉得可以吹一辈子!
出这主意的李二郎立即拿手中的折扇朝裴聚宝挥了挥,亲热地叫道:“裴兄裴兄!裴兄你一叶轻舟,打哪儿来?”
小舟上的裴义淳抬眸,见画舫上都是一起长大的友人,却没有见到友人的热情,维持原状淡淡地说:“看风景。”
“来南市看风景?”众人不信,估摸着他是来赌钱吧?
肯定是!
裴义淳逢赌必赢,十分邪门,真应了他“聚宝散人”的名号!
“自然。”裴义淳说,“我最近在想,为何大家都只画山水、仕女、花鸟,却不画街市呢?街市若是入了画,想来也有趣味。”
画舫上的公子少爷可不擅丹青,虽然小时候都学过,但实在没那天赋,全部加一起也比不上裴义淳一根指头,便赶紧打住他的话:“这都晌午了,我们准备去吃饭。南市这里有家食肆,最近新换了主厨,味道好极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裴义淳拧起眉。
他的确有些饿了。
早上吃饭时,他爹娘在商讨给宫中的中秋贺礼,他一听要花好多钱,心疼得不得了,就说:“费那钱做甚?不如我和兄长们各作一幅字画,倒显得用心。”
他娘顿时受不了,吼道:“去年你就这么说!圣上倒是高兴了,结果你还向我要一千两银子!”
裴义淳哼道:“我的画在外面少说也要一千二……”
他娘那个暴脾气,抄起凳子就打他。他饭都没吃两口,就这样被赶出了家门。
当时他不怎么饿,书童身上有几个铜子儿也没想到拿来换吃的,倒是突发兴致换了这艘小船,沿着河道开始欣赏街市风光。
可是现在,他饿了,饿得有些受不了了。有人相邀去吃饭,他自然心动,但重点还是要问清楚:“谁请?”
画舫上的人早知他会有此一问,却还是有些无语。
李二郎拉住旁边一个公子:“仲融请!”
姚仲融吓了一跳,立即点头:“对!我请!圣上上月赏了我两锭金子,还没花完呢。”
姚仲融是郡王的孙子,正儿八经的皇族。但他已是旁支,在圣上面前的存在感远不如裴义淳。要不是从小和裴义淳玩得好,沾着光在圣上面前留下了些许印象,上月过生日的时候还得不到两锭金子的赏赐呢。
而论起辈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