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去,见一穿着官服的年轻男子沿着走廊走过来。看其年纪,三十出头,长得十分帅气,只比裴义淳差一点,成熟的气质却更胜一筹。
“那我先回去?等下再来?”裴敬终嘴上这样说,却飞快地走到了李大人身边,扫了眼余慧心问,“在审疑犯?犯了什么事?”
李大人心思一动,马上道:“敬终兄来得正好。此女姓余,上次那桩杀人案,就是因为她名下的书肆而起。她的书肆出了一本叫的,里面写一妇人水性杨花、与人通jian。那杀人犯姓金,恰好自己娘子叫玉娘,他看了这本书,就怀疑妻子与人私通,才将妻子杀掉的。”
余慧心震惊,居然有这种事?!
她急道:“这是杀人者的问题,怎能怪书?敢问看那书的人有多少?是不是个个都杀妻了?若没有,那就不是书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休得胡说!”李大人万万没想到她会开口,说得还挺有道理的样子,顿时慌了。
裴三笑道:“她说得很对,案子还需再审,搞不好姓金的还有别的缘故。若是推到书身上,不是让死者在九泉之下含冤?”
余慧心顿时感动,往地上跪去:“大人明鉴!”
“哎哎哎——”裴三慌了,她可是和安阳同桌打过牌的,拜他不合适呀,“你赶紧起来!李兄,此女既然牵扯到了杀人案,就交给大理寺吧。”
李大人一愣,急道:“可我现在查的是yIn.书的事……”
“什么yIn.书?”
“呃……”李大人顿时笑得yIn邪,“裴兄要不先看看书?”
余慧心:“……”上班时间公然看小黄文?举报了!
……
裴义淳进了宫,快到永兴帝殿外时,迎面碰上了柳大。
柳大从小不爱读书,琴棋书画一样不会,吃喝嫖赌样样Jing通,如今二十好几,儿子都有两个了,仍然每天伙同几个臭味相投的纨绔子弟斗鸡走狗、仗势欺人。
他原本在衙门里任了闲职,只要每天去应个卯,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能平平安安地领一辈子俸禄,搞不好还能往上升点——谁叫他是皇帝的亲外甥呢?
但他却有上进心,想做点成绩给永兴帝看。
他是永兴帝最亲最亲的外甥,永兴帝却偏爱裴家的几个,令他十分不服气,特别是裴义淳!在他看来,裴义淳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不也去赌钱、和一群纨绔狎ji玩乐吗?怎么永兴帝还是那么喜欢他?难道就因为他有一技之长?
哼!画画不过是奇yIn技巧,自己若在政事上有所建树,肯定更得舅舅喜欢,于是他就在衙门里捅了篓子。捅一回,换个衙门,连着换了好几个,如今干脆闲在家中,什么都不做了。
不过他母亲是永兴帝唯一的同胞妹妹,只要不造反,永兴帝就对他们格外优待与容忍,因此柳大出入宫廷也自由。
他隔三差五就要进宫来,自己没本事表现,就抓裴家几兄弟的错处添油加醋地说给永兴帝听。裴三、裴四的错处实在不好抓,他就专盯裴义淳。
今日是永兴帝主动召他,问的还是裴义淳做的坏事。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感觉自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见裴义淳愁眉苦脸地到来,顿觉春风拂面、百花盛开。
他笑呵呵地问:“表弟,你来啦?”
裴义淳行礼:“表兄好。”
柳大根本不回礼,将他上下一打量,啧啧道:“难怪难怪……想不到居然是这样!”
裴义淳:???
柳大幸灾乐祸地道:“舅舅等你呢,快进去吧。”
裴义淳点头,往大殿走去。
柳大看着他端方的背影呸了一声:“装什么正人君子?这次就叫皇帝舅舅知道你的真面目!”
……
裴义淳走进御书房,永兴帝低着头在看书。
他跪下请安,永兴帝抬眸,将手中的书掷到了他面前:“你给我解释解释!”
裴义淳捡起书一看——。
这书他没见过,但名字有一股熟悉之感……
他拧着眉翻开,见扉页上印着——此书由富贵闲人……
得,某位姑娘死不悔改,终于闹到了皇帝面前,被抓去京兆府一点都不亏了。
他合上书,放在一边,跪得笔直。
永兴帝问:“这书你可看过?”
裴义淳看他一眼,纠结起来。过了片刻,他沉痛地伏身道:“外甥错了,求舅舅责罚。”
“你哪里错了?”
“这……这书是我写的。”
他认了,皇上顶多罚他银子,他还能借机帮余慧心求情;他不认,此时与他无关,京兆府肯定狠查余慧心,甚至因为波及到他的名誉而罪加一等。
皇帝大怒:“你写的?你骗谁呢!你房中连丫头都没有,写得出这种东西来?”
裴义淳:“……”大意了,就没想到这上头。
他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耍赖:“我瞎写的啊!要是哪里写错了,舅舅你给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