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接受,谁让你基准线这么高呢。唉,你这个人说的好像自己会一辈子不老不变模样一样。总有一天你也会老啊,我难道还不要你了不成?”
殷楚笑了笑,又问:“那你可从我长得好看这件事儿里,得到些许开心?”
“当然开心。”江茗点头:“尤其是你夸我好看的时候。我就想,长的这般漂亮的人都夸我,我想必一定是特别好看。”
“哈哈哈哈。”殷楚笑着直摇头,一边揉了揉江茗的脑袋:“是是是,茶茶是最好看的。”
货船慢慢的开出临安府的管涉范围,江茗早早歇下,殷楚便踱到甲板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其实说起风景,似乎也没什么,因着到了海上,天地之间都是一片黑漆漆的,只有悬挂着的月亮还算让人有些方向。浪声击打在船身两侧,发出规律的,让人昏昏欲睡的声响。整条船就像是一只深海鮟鱇,头上挂了个灯笼,在摸不到边际的地方禹禹独行。
张赫也在甲板上,见到殷楚行了个礼。
殷楚走上前去,和他寒暄了两句,默不作声地塞了些银子给他,说道:“船上可有熟的食物?我同行之人近日有些劳累,身上也还有伤,若是只吃干粮干rou,怕是会有些吃不消。”
张赫哪里敢收他的银子,今天都在船上听见名公子大喊那一声了,这两人的关系显然不简单。他退让了片刻,急中生智说道:“明早就有,ru酪、糟物什么的,这都包括在你们那张船票里了。我再收你的银子怕是不合适。”
殷楚感叹这货船上竟然还有这等吃食,谢过张赫,一边又问:“我们从海上去长乐府,不会遇到瓮寇吗?”
张赫指了指自己船首,灯笼下有张开的大旗,红底,上面画了一个巨大的三叉戟:“有这个,他们不会来的。咱们和他们常年有海贸生意,他们怕是不想卖货了,才敢朝咱们动手。况且大部分瓮寇都在长乐府以南作乱,北边甚少来的。”
无需多说,这三叉戟自然也是出自江茗之手。这人在想招牌的时候,常常想到什么便是什么,根本赖得再设计一番,反正没有人和自己撞。
殷楚又问:“这船,也是乔靳乔掌柜的?”
张赫沉默片刻,敢成这位公子还不知道身边跟着的是什么人?他答道:“算是吧。”
殷楚默默记下,他在临安府这一路走来,总有一种江茗带他看了一圈乔靳名下商铺的感觉,而且她都还熟门熟路。
张赫吐了口气,指着殷楚腰间的扇子说道:“最近天气有些热了,海上总是有点闷,你要是热了就自己扇扇风。”
殷楚低头看了一眼那扇子,回道:“有人同我说,不到危急时刻,不能打开这把扇子。这便只是个装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的名字是,刘莱斯的。
今天也是甜蜜蜜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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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一更)
第二日,船依旧是在海面上行进。广阔浩大的海面像是一块碎裂的混色琉璃, 席卷着奔向天的尽头。空气在这里显得十分奇异, 好像被人按进了一个罐子当中, 无限的被压缩了, 憋的人喘不上气;但又像向外张扬挥洒奔腾。
不仅仅是方向感,五感俱都被不同程度的消损。
常在陆地上的人, 到了海上是一种折磨;而习惯了颠簸海浪的人, 踩到陆地上反而觉得太过平淡。
张赫趁着殷楚去后面拿东西的时候, 跑到江茗身边,恭敬的塞给她一张银票。
江茗还觉得纳闷, 一边接过来一边笑着问:“坐船现在还送银票的吗?”
张赫摇了摇头,快声将昨晚殷楚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殷楚不仅是让张赫准备吃食给江茗, 后来言语中也有打探闽州的情况。
其实平日里张赫他们也会买卖些消息,和自己人也砸吧些嘴, 加上江茗一早便吩咐过了。张赫便把闽州边上大致的情况、瓮贺国这些年的状况、洛广川魏风凌、还有朝廷里华京城里的那些道听途说,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的小道消息全都说了一遍。天南地北一阵胡说乱侃,口沫横飞。
可说完了, 这银票他却不敢收,便巴巴的给江茗送了回来。
江茗听了, 将银票往张赫怀里一塞,笑道:“他给的,咱们就拿着。”
说完,她扫了一眼船舱,见殷楚尚未回来, 便随口问道:“这次的货是哪儿来的?往年这个时候,并没有这么多年箱子由临安府去长乐府吧?”
张赫听了不由得尴尬笑了两声,说道:“公子,您说要坐船,咱们跑空船也得弄出一艘啊。这都是您的船,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江茗自从到了临安府之后,感觉人生都重新焕发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