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倒是还好。
“你们宁大怎么回事,平安夜自杀,一死还死两个。”
“两个?”孟思莹惊愕。
安楠现场搜寻一遍尸体,没找到第二具,“另一具呢?”
“不在这。”尉迟舒道,“两边分开了。”
局里人手有限,又是平安夜大家全部过节去的特殊时节,所以各方面的工作做得相对慢了一些。
现场采集拍照等一系列工作完成后,鉴定科的同事上楼调查死者的寝室,安季同过去进行初步的死因判定,很快得出死因:“坠落死。”
安楠:“案件牵涉到我室友,我还是回避吧。”
“不用回避。”后面忽然来了一句,是去过另一个现场的钟斯年赶来了。
安楠:“钟队。”
尉迟舒:“钟队。”
“局里人手不够,你室友只是现场的目击证人,没有必要回避。”钟斯年看着安楠的眼睛,说道,“你最近忙吗?”
一个多月不见,分外想念。
没想到回到宁市后的第一面竟然是在自杀现场,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不适合叙旧。
“还好。”安楠回答道,“那我就不回避了。”
尉迟舒是专业的技术人员,在网络上横行霸道,钻XX局的漏洞只要不留下痕迹没人能抓到他。
提到现场寻找证据,就抓瞎了。
于是,尉迟舒被委派了一个重要的任务——好好安抚重要的现场目击证人:孟思莹。
尉迟舒:“……”
安季同还要赶去另一个地点,为今晚第二个自杀的人做初步的死亡判定,临走前给了钟斯年一个警告的眼神。
钟斯年恍恍惚惚地想起那句“只有你不行”。
所以他还没开始追姑娘,就被姑娘她爸给言辞拒绝了?
什么情况?
不懂怎么回事的钟斯年和并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的安楠,抛弃哀怨的尉迟舒上了楼。
计算机专业的女生少,大学生、研究生、硕士生、博士生加起来还住不满一层楼,所以这幢宿舍楼是多个专业的女生合住的。
出事的是四楼,413,寝室里空无一人,摆设略显凌乱,进来后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异味。
安楠掩着鼻子,眉头紧皱,她承袭安季同的职业洁癖,不管是家里还是寝室都要干干净净。
刚开学那会儿,另外三个才从家里出来的姑娘生活随意,后来渐渐地被安楠影响得干干净净,甚至带上了点洁癖。
这会儿,见到如此不讲究的寝室,安楠眼睛疼。
鞋子袜子随意丢弃在地砖上,垃圾桶大大咧咧地躺在路中央,垃圾满到爆炸没人丢,床上还能看见没折叠的被子与丢在上面的衣服,柜子大敞露出没塞好的内衣。
安楠忍了两下没忍住,转头冲了出去,在走廊上深呼吸。
钟斯年跟了过来,“怎么了?”
安楠艰难地咽了两口口水,压下涌到咽喉的恶心感,一言难尽地摆手,“强迫症和洁癖伤不起。”
钟斯年微愣,“这么难受?”
每个人的承受极限不同,他卧底潜伏的那六年去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地方,比这更脏乱更糟糕的地方多了去了,不觉得有什么。
想了想,觉得安楠还小没见过那样的场面,女孩子矜贵,又能理解。
“不然,你在外面休息,我进去吧。”
里面还有鉴定科的同事在调查取证,他们进去就是走个过场,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线索。
“不用,你先去吧,等我缓缓。”安楠在寝室外面的走廊上走来走去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见安楠是真不习惯那么脏乱的地方,还为案子勉强自己,钟斯年的心被扎了一下,“你确定?我去看也是一样的。”
其实,安楠明面上占着顾问的头衔,实际上很少去现场。
每次案件发生后,基本全部是等各种证据、线索、疑虑落实后再把一切拿到她面前,就跟在上破案的感觉差不多。
这就导致一个问题的诞生:长久下来,案子破了一个又一个,还没发现她身上的问题——安楠可以看血腥的残忍的现场照片,却无法忍受过于脏乱差的现场。
不是这次突然地暴露出来,钟斯年还没发觉,“你上次去马高朗家没问题。”
“他们家除了地上那滩血,还是挺干净的。”
主要是客厅不乱,桌子抽屉被抽出来乱翻的场景全在卧室里面,安楠没见到就还好,比不上刚踏入寝室异味忽然扑面而来的那种猝不及防的**感。
心疼前面进去的鉴定科同事们。
也不知道寝室的四个小姐姐是统一嗅觉失灵,还是长期处在异味环境之下适应了习惯成自然就闻不出来了。
钟斯年大致清楚安楠会感觉不适的程度。
见安楠自己调整在做深呼吸和心理建设,他转身进了寝室,忍住异味带来的不适感拉开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