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花是为了去见这个名叫“阿南”的女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去京市郊外的墓园?
阿南死了,还是他们约在那里?
可从安季同的通话记录和微信聊天记录来看,并没有和人提前约定时间与地点。
安楠继续往下看。
之后的好些本全是交换日记, 是陷入恋爱漩涡的少年少女顺从大流,将自己一天的经历和想说的话全部写下来,等待对方的回复。
她看书速度快, 一目十行,渐渐发觉变化。
安季同读的是京**医学,阿南读的是京大的计算机,两人虽在同一个大学读书,但学校太大,教学楼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又因专业不同,共同话题偏少。
交换笔记中,阿南的话越来越少,往往写不满一页。
对比之前她的叽叽喳喳能够花两三页讲述大学生活的兴奋,其中的冷淡可见一斑。
安季同许是察觉了,可他还是维持以前的习惯,满满的两页内容,有自己的日常,有天气变化对阿南的叮嘱。
日子慢慢地过着,交换笔记没了,因为阿南写交换笔记时被室友们看到,觉得她太土太落伍,安季同不舍却只能同意。
没有交换笔记后,安季同的日记内容也少了。
他本就不是话多的性子,不过是因为知道会看内容的对象是自己喜欢的人,这才绞尽脑汁地写下那一段段内容,拼凑着她时的欣喜画面。
直到订婚结束,日记戛然而止。
直到最后,安楠还是不知道这个名叫“阿南”的女人全名叫什么。
但有什么难呢?
不过是入侵京大的学籍管理系统寻找一个当年和安季同同年入学,计算机专业的女生,名字里带着“南”字,再简单不过!
苏南!
安楠看着两个字冷笑,就是这个人抛弃她爸爸的一片真心吗?
什么情况下女人会刻意开始对男朋友冷淡不说分手,却还吊着他不说清楚呢?备胎!
这个苏南,一边有了更喜欢的对象,一边吊着安季同不分手,既放不开那个男人,又舍不得安季同的温柔,就是避免自己没有退路。
渣!
不是因为她,爸爸不会出事!
安楠心底很清楚这是迁怒,但人之常情,失去至亲的痛苦让她下意识地选择最该憎恨的人。
她仔细地盯着苏南的证件照,要把这人记住脑海,然后眉头一皱,放大苏南的照片,在她的右眼下发现了一颗泪痣。
她认识的人里没有几个有泪痣的,唯一一个是她5岁那年差点被诱拐,而在被薛巍催眠的时候见到的女人。
那时,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记得那颗泪痣,还有她的口型:对不起。
这女人,居然在多年后要来诱拐她吗?
苏南,她怎么敢?怎么敢!
安楠用力得手背青筋爆起。
客厅传来动静,是安家的人回来了。
毛代珊在问:“楠楠怎么比你先回来?”
安楠比他们先回来?
安家的别人不知道,安季临可是下午去过警局非常清楚安楠还不能离开的,她怎么回来的?车库没有她的车啊。
正想多问两句,安楠打开房门出来,她单手扶着楼梯栏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的怒气还没收敛,致使她犹如一把即将奔赴战场的宝剑,满是锋芒。
她的视线划过两位老人,定在他身上,冷冷地问:“苏南,你认识吗?”
“苏南?”安季临一愣,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
他没反应过来,两位还沉浸在丧子之痛里的老人可不会忘记?
“怎!么!会!忘!”那一字一顿的悲愤和厌恶,很是熟悉。
安楠再度从慈祥的nainai眼里看到了陌生又熟悉的憎恶,这一次,爷爷也不可避免地痛恨,因为他们知道安楠不可能无的放矢,她问苏南必定是有理由的。
爷爷:“是苏南?”
安楠点头,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爸爸买了19朵百合花,苏南最喜欢的就是百合花。”
“是了是了。”爷爷闭了闭眼,“他和我提过,想在家里的花园种百合,我没答应。”
“答应?”nainai冷笑,慈眉善目的老人提起“苏南”那是恨不得扒皮抽筋的痛恨,拍着胸口吼,“不是她在结婚前夕闹出事来,季同会一走二十年吗?”
安楠的心一跳,撇开两位老人去看安季临,却见他点了点头,“他们大二订婚,毕业后结婚。结婚前两天,哥见到她和另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婚礼取消了。”
这算是安家的丑闻。
他们谁都不愿提起,在安楠到来后每个人的嘴都闭得紧紧的,但在安季同车祸死亡的现在,他们比谁都想知道是谁害死安季同。
爷爷:“她又出现了?”
nainai:“那个女人在什么地方?她害了我家季同一次不够,还要再来害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