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做法是静观其变,等待后续。
这回牵扯到认识的人,在她明知贺泉会被诺亚当成实验体遭到非人待遇的前提下,无法淡然地送他进去。
成为实验体的人历来没有好下场。
安楠捏紧贺泉的手腕,两眼微眯,“你最好乖乖听话,让我把你完好无损地送回去,否则我不介意粗暴点。”
粗暴……
贺泉耳尖上还没褪完的粉再度红上两个度,都怪安哥天天在耳边念叨那些日本啊□□啊,害得他的思想也不纯洁了。
心思慌乱间,他被安楠拉着下了一层又一层的楼梯,直到进入地下停车库,他被塞进后座,当头丢过来一件外套,还有安楠的嘱咐:“捂住脑袋,盖好了。”
贺泉听话地捂住脑袋,趴在后座上,不让摄像头拍到自己,再给安楠增添麻烦。
保时捷在路上飞驰,速度快得贺泉总想提醒安楠慢点,又担心自己和她说话会分散她的注意力反而出事,便安静地待了一路。
他一直待在后座,保时捷中途停了不少次,有红绿灯停下的,有安楠和人打电话托关系的,还有安楠下车和人交谈说话的,他静静地听着,心里暖暖的。
这就是他的光啊。
可以令他如同飞蛾扑火般不顾生命也要奔向的光。
引火**又如何?至少在这条出生污秽没有价值的生命燃烧殆尽之前,能够拥有片刻那样的温暖。
后车门打开,是安楠的声音:“出来吧。”
贺泉掀开盖在头上的外套,眯着眼去看,安楠仅穿一身毛衣站在外面,她刚刚一直只穿一件走来走去吗?该有多冷啊。
贺泉慌忙钻出车外,把外套穿在安楠身上,没忍住抱怨她一句:“京市的冬天那么冷,你怎么不注意点呢?”
安楠摇头,“没事,不冷。”
贺泉小心地用手背碰了碰安楠的手背,说谎,她的手很凉,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
他有点难过,觉得自己拖了后腿,搓热双手盖住她的手,“我帮你暖暖。”
安楠任由他捂着,牵着人进去,交给等在房间里的监狱长:“麻烦您了。”
提前得到各方通知的监狱长没有一点不耐烦,见贺泉还有点不舍的样子,好心提议:“你们再聊两句?”
贺泉忙道:“我帮她把手捂热就好,马上就好!”
安楠看他一眼,见他难得坚持任由他任性一小会儿,转头对监狱长说:“麻烦安排一下,我想和里面那位叫安哥的人见上一面。”
监狱长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不是正常程序,有点难办。
想想安楠和里面的那个安哥的身份,上面的叮嘱,又觉得应该没多大问题,点点头转身去安排。
贺泉搓热自己的手心,捂住安楠的手,再搓热再捂。
他自己搓得不累,安楠看得累了,干脆撩起他的袖子,直接把冰冷冷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贺泉被冻得浑身一个激灵,随即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把安楠的手放到他的肚子上。
“这里最热了,很快就好。”
其实这动作有点暧昧,超过普通朋友界限。
但贺泉没谈过恋爱,安楠又不忍心在这点上拒绝,等一切结束之后给高赞道个歉吧。
救命之恩无法以身相许,贺泉这么点卑微的愿望,能满足就尽量满足。
不久,安排完毕的监狱长回来,带回可以探监的消息,而后把贺泉送进去。
临别前,贺泉深深地看了安楠一眼,走出房间后又忍不住跑回来抱了她一下,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目送贺泉离开,安楠去隔壁房间,见到了所谓的安哥。
第一眼就让她瞳孔微缩,因为这个人剔除胡须,肤色再黑一点,黑眼圈再少一点,就很像安经纶了。
安哥岔开大腿,一屁股坐在位子上,对于见到安楠的事一点不意外,还友好地挥挥手打招呼:“你好,初次见面,大侄女。”
大侄女:“……”
似是察觉到安楠的无语,安哥咧嘴笑道:“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安诚,原名安经诚,是你亲生父亲的亲弟弟。来,叫声叔叔听。”
安楠:“……”
讲道理,她一点不想叫一个敌我不明的人叔叔,尤其这个人不怎么正经,一出现就那么轻浮。
“安……”
“叔叔!”安诚一脸的“你不叫我就不回答”的表情,幼稚得让人怀疑他今年到底几岁。
僵持十秒,安楠识时务地喊:“叔叔。”
“诶!”安诚笑眯了眼,“问吧,今天这里的对话不会外传,放心吧。”
安楠体会出他那句话的意思,问道:“送贺泉出去是为了引我进来和你见面?”
“不算吧。”安诚道,“原本的方案是把贺泉送进去,方便我们获取信息,但我想想你和他的关系临时改变计划,把决定权放到你手上。怎么样,感谢我吗?”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