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的两兽均消了声息下去,永基依然瞪着眼睛,呆在现场。
片刻后,终于哭着颤抖着手爬了过去,去掰那紧缠着大虫的小鬼,把他拖出。
“小鬼...小鬼!”
“醒醒呐!你怎么这么傻??”
永基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
就在她以为狼小子已经没气了之际,那怀里的身体突然抖了一抖然后撑着坐了起来。
永基惊讶地瞪大了眼,停止了眼泪。
狼小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身上的血,开始用脑袋磨蹭永基的脸。
永基这下才意识过来,终于哭着伸手往他散披及腰的毛发上顺了顺,拍了拍他的头,道:“打不过跑就是了!我都要把你丢了,你还跑来救我做什么?!”
狼小子懵懂地抬起头望着她,两人脸挨得很近,她明显感觉到他扑在她脸上的气息。
那是一双异常俊雅清朗的少年人的眼睛,与方才厮杀猛虎血红兽类的眼睛截然不同。
他似乎还在竭力地微微扬起两边的唇角,给她展现一个微笑。
“傻瓜!!”永基嗔他一句,不知是哭是笑。
他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片方巾,试图要为她擦拭掉脸颊边的眼泪。
那方帕子...原来那日在河边遗失的那条银边杏花图案的帕子,是被他拾了去,随他穿越千山万水,又交还回她手上。
“你...”永基一下子哑然,“你既然追上我们了,为何又迟迟不现身?”
狼孩学着永基当初朝他展示出的手势,比划了一个“三十”的手势。
这下永基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早之前狼孩救了她母后,她答应让其跟着她三十天,天天给rou吃。
而抛弃狼孩的那天,恰好就是三十天。
原来他不是不懂的。
所以,这些日子尽管已经追上了他们,他也不敢现身,连她故意丢给他的rou都不敢吃,还因此惹上了大虫。
永基一时之间窘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小鬼注意到永基双手有擦伤的痕迹。
他垂眸瞧那漂亮的小女娃皱着眉在径自想事情,也不吵她,就低下头去静静地伸出舌头替她舔舐起伤口来。
磨砺粗糙的舌头一触及白嫩敏感的肌肤,永基如触电般立马就把双手从他的大掌中抽回。
小鬼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再次把她的一双小手抓住,有些不由争抗地继续垂头替她舔舐。
永基有些目瞪口呆,他的力气有些大,似乎是担心再次被她挣脱般,抓得她有些紧,而他舌头所到之处,肌肤上的shi腻麻痒之感,竟然盖过了伤口之痛。
她这时心里才开始有种奇怪的想法升腾,小鬼是个少年人,绝不同于她所豢养的兽类或宠物。
把她双手的伤口舔舐完,他又开始注意到她后颈露出肌肤处的抓伤,那是方才大虫大爪按在她肩膀留下的。
永基注意到他的意图,连忙挥手说:“不!那里不用的!我已经不痛了!”
可小鬼这会儿在这种事情上却没有往常那样的乖巧听话。
他用手把永基的头按在了他怀里,另外一只手则把她后领往下拉了一点,直直露出衣领下肩头处渗出的血水。
他眼神专注,开始伏在她颈项间小心一点一点地舔舐起来。
永基一阵慌乱,脑袋却被他按进他怀里不能动弹。
她有些羞涩又有些紧张,贴着少年混着血腥和泥味的胸膛,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畜牲!竟敢轻薄殿下!!”
这时候,那被猛虎追到了树上去的穿襦裙的汉子跛着脚来到了他们跟前,举起树枝往小鬼身上就要打。
永基吓得连忙拢紧了衣领,而小鬼已经用手抹了抹唇边的血灵活地跳到了一边。
林子里前来寻公主殿下的火把不一会儿就往这儿聚集了。
大伙儿首先注意到的是衣着“性、感”,上裳褴褛露出半个肩膀,下裙撕裂露出半截带腿、毛的粗壮大腿,头顶歪斜妇人髻的郭大人。
那天夜里,营里兵士们个个都表情古怪,得了“内伤”。憋笑憋成了伤。
郭大人脸上可不好看了。不时转身看看身后的下属们,一个个作抿唇咬齿状,两边的脸部表情不对称,怪异极了。
其中有一个忍不住发出“噗!”的一声,全场士兵心一惊,开始难忍般集体颤动起来。那兵士吓得连忙用双手捂紧了嘴,脸色涨红着,为着掩饰,只得尽力往谷道尽头发功,以求能酿出一屁。
只是,他尚未成功掩饰住,全场的兵士们已经受不住一般集体狂笑出声。
郭大人很不幸地,人生被深深烙上了这么一个笑柄。不过似乎因此,公主殿下再没给他找过麻烦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小鬼虽然看着行动灵活无碍的,实则也伤得不轻。永基把他留下,自个儿悉心照料着。
本是打算让苏红照料的,只是苏红一见帅小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