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却说了一句:
“你知道的,刀山火海,你到哪儿去,我就一定会寻了去。哪怕要下地狱遭烈火焚烧,我也在所不惜。”
永基笑了笑,并没有往心里去。
这话说得如此不经大脑,他又可知道,人与人之间,有许多时候就是在所难免不能在一块的,他是以为寻人是多么轻易的事情吗。
可她却不知道,这可不是鬼见愁的头一回来寻她了。年少那段日子,她不知将他弃了多少回,可哪一回他没有寻到过她的
就连她后来悄悄地瞒着他回了宫,山长水远的,是耗费了些光Yin,可最终不也回来她身边了?
如若她真的死了,这头痴缠的狼王必定也会死生追随,即使要下地狱,他必定也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找到路回到她身边。
永基靥足了睡眠,看诊的时候格外Jing神,也格外地卖力,不一会儿就跑了三四家了。
秦大夫近日看着断诊记录的情形越发地眉头紧皱,觉得不对头。
永基在村落尾找蒋大人置办了一间宽敞的屋子,作为后方医馆,平日里替病人看完诊就让大夫们集合在此,一同研究病情发展,商讨进一步治疗方案。
如今疫病病情只是暂且缓住了,却并没有减轻的现象。
永基和一众大夫们都不禁有些焦急,这日看完诊就早早集结在此商议。
“老夫认为,杜姑娘的医治方法有些不妥。”最为经验老道的秦大夫捋捋胡子,出言道,“暂时安稳表面症状,实际病邪早已攻陷心脉,如此一来,不但不能延缓病者的生命,还会加剧了死亡时的痛苦而已。”
“不可能呀,我们按杜姑娘的方法,一些患者如今已经比先前患者活得时间长了。”这时候一些大夫纷纷出言替永基说话。
“只要假以时日,杜姑娘一定能想到办法,将病患体内的热邪趋逐掉的。”
不少人暗暗安慰永基,这里谁不知道,犟老头子老爱为难小姑娘。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生红眼病,气不过小姑娘医术比他高明,便恶意为难人。
“哼!”老头子鼻孔哼哧出声,“你们不听老夫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看着秦大夫气匆匆往门外拂袖而去,永基想要去追,却被一众大夫劝住了。
“他看不过,只管走便是,杜姑娘是个有能力的人,不必与那种人为伍。”
永基皱了皱眉,一时间说不准什么感觉。
她就隐隐地感觉,兴许秦大夫并不是无中生有,故意说话难为她的。
而果真过了没两天,那些曾用过杜医女方法医治的病者突然集体毙了。
而且甍毙的方式极其可怖,头颅一下子便涨得老大,然后突然间就涨破开,血rou模糊。
第一个踩进医馆来找永基麻烦的是一个十多岁与永基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在好几天前,他还因为自己母亲终于能说出一句话而感激地来医馆给杜医女送了一箩筐红薯。
没想到几天之间,他却再次来到这里来给母亲讨公道的。
原因是早上的时候,他母亲说想吃一种以前在山里采摘过的酸酸甜甜的野果子。少年便将年幼的弟弟留在母亲身边,自个儿出去采摘了。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母亲躺的位置,头颅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摊血水。地上坐着吓得一个劲儿躺地上痉挛吐白沫的孩子。
起初他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来村里陆续有杜医女救治过的人反应,病人会突然间头颅发胀厉害,然后爆掉。
他这才反应过来,约莫是母亲在“爆掉”的时候,弟弟恰好在旁,受惊吓了。
恶狠的少年在朝永基袭击而来的一瞬,被闻讯而来的蒋大人及时制止了。
蒋大人看起来虽然清瘦,抓起少年的力气却大。少年被他将其双手反剪背后,便动弹不得了。
起初少年朝着永基满是辱骂的言语,可说到最后,便软了下来,成了泣不成声。
少年掩面跪倒在地,双手依旧被不松懈的蒋大人紧紧抓牢,泣道:“其实我也知道...怪罪杜姑娘也没用...这疫病么,就是杜姑娘不插手,也没别的大夫能救...”
“可是...别吓着我弟弟呀...”
看少年痛苦不堪的表情,永基的心如同灌进了铅那么沉重。
她知道如今就是说服少年让其带她去治疗弟弟,少年定是不会答应。
于是,她便去哀求秦大夫。
“秦大夫,我求求你了,代我去看看那孩子吧,应是见了母亲受了惊厥...”
永基低头行礼,骄傲的她这辈子头一回向一个人低声下气道。
秦大夫坐在竹椅子上扇着风,眼睛半眯半闭的。
等她在地上请求了老半天后,他才终于收起了大葵扇,捋了捋胡子站起,走到她跟前。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救?之前你不是觉得,整个疫病区的大夫都及不上你吗?”
面对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