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事,只怕是仍为死心呢!”眼下赵宣令自上舍结业后,便自请留在太学作文书。
“若她母亲又胡乱相看一位歪瓜裂枣来,而她不能嫁给自己喜欢之人,夫妻二人日日相对无言,岂不是害了赵宣令?我便想着赵宣令与傅明砚熟识,或许可以一试也未可知。”
“其实我也觉着宣令姐姐与傅公子甚是相配,只感情的事,旁人却不好做主为其做主吧?”阮静姝轻轻柔柔的摘着小葱苗道。
“是这个道理,”叶微雨道,“若盲目撮合却未成功,他二人日后相见岂不是尴尬?”
“好罢,”她二人说的有理有据,裴知月只好放弃道,“且看他们的缘分罢。”
待摘尽的菜装满一篮筐,她道:“我先去河边洗菜,剩下的稍后过来取。”
不及她回来,叶微雨和阮静姝摘完余下的蔬菜,由流月尽数拿去河边清洗。那边裴知月却是让侍女把洗净的菜拿回来,带话给她俩说是去摘些杏花,用来煮茶喝。
叶微雨两人一时无事,便过去看傅明砚和沈兰庭切菜备料。
沈兰庭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眼下瞧着他还颇有些下厨的经验。他两手各捏一个鸡蛋,在碗沿上敲碎了,又单手将蛋壳打开,蛋黄和蛋清同时入碗,未流出丝毫在外。搅拌鸡蛋的手法既纯熟,速度也快,不多时就搅出明黄的蛋ye。
“呵,让我瞧瞧这是谁!”几个头戴巾帽簪花,一身华贵袍子又自诩风流的公子哥儿走过来。
叶微雨等人侧头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蒋氏兄弟。
他们一行五人,其中一个叶微雨略有印象,好似是春耕那时在南薰门外与他们起过冲突的年青男子,唤作何敬的。也不知,蒋氏兄弟为何与这人纠缠在了一起。
蒋祺芳和蒋祺宇兄弟自前几年被嘉元帝责令逐出太学,成安伯府夫人自知理亏,却仍是觍颜进宫求其开恩。只嘉元帝心意已决,断然不会同意她的请求。
成安伯府无法,既不愿他们去军队里受苦,又不甘心让府里唯二的孙儿就此断了为官的出路,便将二人送去私人书院求学,只待嘉元帝回心转意收回成命后再参加科举。
瞧着他俩而今一身脂粉气,也知平日里甚少被约束,愈发地放浪形骸了。
蒋氏兄弟对沈兰庭积怨甚深,对其羞辱愈发变本加厉,蒋祺芳勾着让人极为不适的痞笑道:“沈兰庭啊沈兰庭,你不是为着尝你那穷酸老爹的夙愿,一心想要进士及第吗?怎的如今却自降身份做起了厨子?也是,你这等出身,也就只配做下九流之人。”
成安伯府的人心知肚明,沈兰庭的父亲沈蔚是其不可触碰的逆鳞,可愈是这般,蒋祺芳就愈要挖他的痛脚,极尽羞辱之能事。
沈兰庭知他是故意为之,也习惯了他嘴里喷粪,可面上看着淡然,可手上迸发的青筋却泄露出他心底的怒意。
“沈厨子,既然你厨艺这般娴熟,作为弟弟,好歹也得让兄长尝尝你的手艺不是?眼下哥哥们与几位友人要登船垂钓,正缺一个杀鱼的好手,你便跟着我们走罢!”
沈兰庭垂头专注手里的动作,很是隐忍。
阮静姝没见过这般强买强卖的混账行径,心下坠坠的紧贴着叶微雨不敢发一语。
叶微雨淡淡的瞥一眼几人,想着是否狐假虎威解眼下之围。
与蒋氏兄弟同行的其中两人最好酒色,惯常生活便是眠花宿柳,而今见着叶微雨、阮静姝这般衿贵清傲的小娘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由对蒋祺芳道:“这两位小娘子瞧着着实可口,蒋兄何不邀其与我兄弟几人一起共品佳肴?”
那何敬笑容玩味,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了俩小姑娘一眼,却不发一言,蒋祺宇扯扯嘴道:“你真是胆大妄为,咱们是什么身份?这等皇家贡物,只怕无福消受...”
他口中之言越发yIn/狎。
傅明砚洗完rou自河边返回,正巧听到蒋祺宇的冒犯。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也有了几丝裂痕,他将rou狠狠摔在案板上,又抓起菜刀往蒋祺宇那边扔去,落地时堪堪插/在他的脚边,“我将你的舌头切下来做下酒菜,你意下如何?”
阮静姝本就害怕与这样的野蛮人接触,又听得他口中的污秽之言,几乎给吓得哭了。
叶微雨安慰道:“不要怕。”而后对蒋氏兄弟冷哼道,“你们是觉着开封府大牢未曾待够,而今意在去大理寺刑房体验一番了吗?”
那边裴知月听到这边的冲突,赶紧跑回来。
那装了一篮筐的杏花被不幸掉在河水里,逐渐漂远了。
“又是你们这两个渣滓?”裴知月转头对叶微雨道,“何须跟他们废话,直接扭送到开封府去就是。”
她如今是太子妃,外出都有暗卫保护,当即就要扬声唤侍卫出来。
那蒋氏兄弟眼见形势不对,当即灭了趾高气扬的气焰认怂,“是小人不识好歹,竟未察觉太子妃尊驾,我们立即滚,立即滚!”
说罢,生怕裴知月等仍不放过他们,赶紧拉着同伴连滚带爬的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