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姓之间争端从未停止过,从古时竞争土司之位到后来争地盘,争矿脉,争市场……
加之纳西族人好战的天性,几乎每年都有好几次冲突,以流血收场。
“嘿,齐老三,你终于到了。”木高阳身形高大,眼部轮廓深邃,鹰钩鼻,下颚线微微往后收,相貌不帅,但很有气势,他显然跟齐三爷很熟,两人拥抱了一下,严肃的脸上挂起笑容后,平添了几分长辈式的平和。
老哥俩打完招呼,齐三爷指着齐成和虞期介绍:“这是我侄子和侄女,这回特意带上他们来练练眼力,成子,虞丫头,这是你们木叔叔。”
“木叔叔好。”
“木叔叔好。”
木高阳见到老友乐乐陶陶的,连说了好几声“好,好,好”,随手从兜里掏了两块水光流转的莹白色玉珠,递到二人手里。
玉珠触体升温,表面并不光滑,有细细的脉络线条,虞期一看,拇指般大小的珠子上面竟雕刻着蓬莱仙境图,亭台楼阁,仙境盛宴,就连缭绕的仙气也若隐若现。
“木叔叔,这太贵重了。”
齐三爷瞪了她一眼,“你木叔叔送出手的东西可没有拿回去的,让你拿着就拿着。”
木高阳一听,哈哈大笑,说:“你叔说的对,收着收着,不收就是不给你木叔面子。”珠子宝贵,但他跟齐三的交情更贵重。齐三的小辈就是他的小辈,两颗珠子算什么。
虞期听罢,不再推托,而是大方的道了谢。
这枚玉珠雕工Jing湛,她确实很喜欢。
木高阳见她落落大方,跟齐三爷夸赞道:“侄女性情果断,有大将之风,像你年轻的时候。”
齐三爷谦虚的摆摆手,“你高看他们了,哪有那么好。”
虽是这样说,但不难看出他对木高阳的话也隐隐认同,脸上颇有些得意。
好似虞期真是嫡亲的侄女一样。
宅子十分有纳西族的特色,7、8米高的两层木结构楼房,三坊一照壁,房前有宽大的厦子,天井中心摆着风水池,养着几尾漂亮鲜活的锦鲤。
造型朴实生动,装修Jing美雅致。
齐成跟个多动症一样,这里瞧瞧,那里摸摸,虞期默默离二傻子远了些,抱着背包里的敖箴跟在齐三叔身后。
正厅面朝天井,八扇大门对开着,屋里很亮堂,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雕摆件。
扑面而来的灵气,冲的她头皮发麻,差点一个没忍住,敞开灵台大胆吸。
忍住,忍住啊,虞期,这不能吃!
虞期僵笑着,不断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怎么了,丫头?”木高阳心细如发,发现她表情有些古怪,好笑的问道。
虞期将包里的敖箴抓了出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的小宠物好像不太习惯。”
敖箴瞪大了眼,看她睁眼说瞎话。
“哟,这是什么品种的蛇,没见过啊,齐三,你从哪寻来的?有毒没,你家这个丫头爱好有点特殊,居然喜欢养蛇做宠物。”
虞期安抚的摸了摸他头上的一对小包包,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小姐,我带你去住的地方。”女人穿着传统服饰,皮肤很白,即使上了年纪,也不难看出年轻时是大美人,她的腔调中带着当地的特有的软音,九转十八弯的,初听有些别扭,习惯了倒能体会出不一样的美感。
虞期跟齐成背着包跟在她身后。
齐三叔和木高阳两人则叙旧。
等关上门,虞期将他放在床上,讨好的趴在他面前:“我错了,小箴箴。这乍感应到那么多灵气,难免有些失控嘛,怕被他们看出来,才拿你当了回借口,别生气啦~~~”
她捏着嗓子,又娇又柔,最后一个字好似带了钩子,扭啊扭,勾啊勾的,甜的腻人。
敖箴心绪稍动,语气一如既往冷厉。
“三回。”
“嗯?”什么三回,虞期脑子发懵。
“第一回,你杀那两个女人,第二回,植物园那次,这是第三回……”
“打住打住,你怎么翻旧账啊?是男人心胸就要宽广大度,”虞期捂着耳朵,在床上滚了一圈,翻到另一边,小声辩解:“再说了,第一次咱们不熟,第二回明明是你欺负你,你故意诳我,明明有法子解决偏生要哄我,当然是你的错,至于刚才……刚才你就是动了,影响到了我的心境,所以都是你的错!”
越说到后面,她越发理直气壮起来。
敖箴:“……”我错了,我为什么要跟女人争输赢。
敖箴气的扭过头。
冷静,冷静!
他实在好奇,为什么父亲能在母亲胡搅蛮缠时乐呵呵的,一点也不生气。
他觉得自己肺要气炸了,偏偏拿虞期没办法,真要教训她他自然有的是法子,但又……奇怪的舍不得,只能憋的自个儿难受。
“喂,你说话!”
“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