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一声闷响,连海深一下没跪住,扑在了地上,连福连忙低头去看大小姐的脸色,只见她额上冷汗直流,脸色开始慢慢有些苍白。
连树茂眼泪哗啦啦直流:“姐姐!”
“继续!”连士良沉声。
连福要抽第三下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给我住手!”
和风堂的门面着外院、正院连接的地方,此时中门大开,两旁立着衣着整洁,腰板挺直的下人,从中间昂首阔步,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正是他开口让连福住手。
连海深想转头去看,可背上的伤令她眼冒金星,只来得及瞧见一角石青织锦云服从面前扫过,脸色登时铁青——
作者有话要说: (望天)您的男主下一章上线
☆、前夫
自从门外的两人走进来以后,和风堂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
打头的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男人,他皱着眉上前,一把推开连福:“我让你住手!”
“表、表少爷!”
连士良站起身走出去,眉间染了点不耐。
采兰和赠芍跌跌撞撞跟在沈渡濂背后,一见面无人色的小姐,眼泪登时就掉了出来。
沈渡濂手里抱着礼盒,抬头看向连士良,长眉皱紧:“不知妹妹犯了什么错,姑父要这样打她?”
连海深的生母沈氏出身安南都护府的大都护家,如今大都护家是沈渡濂的父亲掌家。此次也是沈渡濂进京述职,听说姑父再娶,顺带来瞧瞧表妹,不想一来就瞧见小表妹被打成这样。
连海深掐准了沈渡濂会来,也知道自己这五下家法肯定能躲过去大半,可是......他身后跟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相夫人和相桥梧从那人出现到现在,眉头就没松开过,尤其是相夫人,脸黑得都能滴水了。
连士良没有应沈渡濂的话,疾步迎上去,拱手:“卓相。”
被称为卓相的男人冲连士良点点头:“国公爷大喜。”
连海深听见他的声音,只觉得如冤魂索命,按在地上的指尖蹿出一股酥麻,这劲儿传到心口,只觉得酸胀,只觉得空落。
还牵扯得背后的伤更疼了,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相衍,字卓耀,年二十有八,这一年刚刚官拜三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位同右宰相。
年纪轻轻内阁拜相,朝堂上下无不恭敬称一声“卓相”,说权倾朝野也不为过。
他是太师相平膝下第三子,相桥梧的弟弟。
也是……她前世的前夫。
沈渡濂和右相一起来,就意味着大都护家又要出一位大人。连士良忽然有些后悔打了连海深,硬着头皮说:“深姐儿犯了点小错。”
“犯了点小错姑父就要动家法,若是犯点大错,姑父是不是要她的命?”沈渡濂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冲过来理论的模样。
沈家人来了,何莲知道今日这事必定不能善了,她冲连云浅使了个眼色,后者不情不愿地上前:“父亲,都是云浅的错,求你别怪罪姐姐了!”
连士良低头斥道:“起来!”
连云浅站起身,怯生生望了一眼沈渡濂和他身后的人,心里登时一愣,脸上都飞起嫣红。
相桥梧自相衍出现后脸色就铁青,见他没有管闲事的意思,冲着沈渡濂大声说:“沈公子不知道,大小姐将嫡妹推进了水里,差点要了她一条命,如今不过受几下家法罢了,沈公子就心疼了么?”
连云浅连忙反驳:“不是姐姐,是云浅自己不小心......”
沈渡濂看了一眼连云浅,上前一步:“深儿推的是你?”
“不、表少爷,是我自己不小心......啊!”
沈渡濂忽然提着她往外面走,他是武将,拉起一个弱女子仿佛提一只鸡,很快到了廊下的‘门海’处。门海是两个大缸,平时储着水以备不时之需,沈渡濂将连云浅按在缸边,龇着牙Yin森森说:“深儿怎么没淹死你呢?要我说啊,你还是死了更好不是吗?”
“浅儿!”何莲一声尖叫,差点眼前一黑!
“渡濂,你这是做什么!”连士良也连忙追上来。
沈渡濂就当着连士良夫妻的面,将连云浅的脑袋往水缸里用力一按!
“唔!咕噜咕噜!”
“云浅!”
相桥梧追过来,上前去推沈渡濂,却拿这凶人一点办法没有。沈渡濂冷哼一声,将连云浅提起来甩回相桥梧怀里,嫌恶地擦了擦手。
门外一片兵荒马乱,门内连海深回过神,看着面前不远一角石青色织锦,忽然听见了一声细碎的笑声。
她惊恐地抬头去看,只来得及瞧见相衍唇边一点莫名的笑意。
相衍生得好她一直都知道,面皮白净,那过分薄的唇瓣却是殷红,红的似血,白的森冷,大白天的吓得她脊梁骨一凉!
“沈渡濂!”屋外的相桥梧气急败坏。
沈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