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人在卖西域玻璃制作的方子,说是之前到西域时候弄到的,只卖二十两。他们半信半疑买来试试,结果发现,真的能做出玻璃来!
这么稀罕的东西,那些一年来一次的西域客商们死守的机密,就二十两卖了?!
最后,买到这方子的商户有数十家,短期内做出好些玻璃物件来。当然,这玻璃的价钱也就暴跌了。
不过,比起制作玻璃的成本,还是有利可图,而且利润还不算少。
那些商人还想问问卖方子的大胡子,还有没有好方子,就发现,怎么也找不到这个自称曾经去过西域的大汉了。
……
nai娘把一千一百两银票交给自家小姐的时候,还在心疼,“好我的小姐啊!你真是……要是你拿着方子,咱们也开个做玻璃的作坊,也能每年赚不少钱呢!您倒好,就卖方子,还一次只卖二十两,……抛去给中人的好处,也就一千一百两。比起那长久的红利,其实是亏了呢!”
方云分出一百两给nai娘,硬让她收下,才回答,“妈妈,我朝规定,官员不得及其子弟不能经商,与民争利。那吕姨娘不算咱家正经主子,她的娘家做点什么,旁人也不见得马上发现。可我不一样。不论是我,还是母亲,若是拿了方子去经商,总会被人盯上,到时候,影响爹爹仕途。”
nai娘不服,“官员不让经商,可要是女眷用嫁妆做点小生意,赚点脂粉钱,也管不了很多。”
“你也说了,是小生意,脂粉钱。”方云特意强调了“小”字,“真做的是小生意,旁人不眼红,也没人说什么。可这玻璃,利润多大!我们做起来,旁人眼红,能绕得过我们?”
“那吕家……”nai娘知道是这个理,可是她就是看不得姨娘的娘家人借着白家庶女赚大钱。
“若没有我搅局,吕家虽然能赚些钱,可是时间久了,也会被人盯上。到时候,要么被人控制,要么让人揭发。”
前世就是这样,白悦梅嫁给了侯府嫡次子,两口子暗暗经营这玻璃生意,虽然小心地不把生意做大,可最后还是被安南王的人发现了。因为安南王的人也在经营玻璃生意,只不过他们是从西域客商手里买的。发现白悦梅的舅家铺子居然是自己做的玻璃,自然不能放过这块肥rou。这两口子也就只好投靠了安南王,不然有他们好受。
安南王要谋大事,这两口子只好铁了心的追随,为了能让安南王登位,白悦梅后来又献出了火药方子。安南王登基,这两个人拥有了从龙之功,双双获封一品。白家人都要仰仗这个姨娘生下的女儿了。
他俩既为新皇赚了不少钱,又提供了火药方子,成了新皇的心腹,年纪轻轻就成为新的权贵,后来打死了一个四品将军家分出去的没有品级的庶子和庶子媳妇,又算什么。
……
nai娘问方云,“小姐,这些,要不要告诉夫人?”
方云也是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让夫人知道比较好。
当白夫人拿着玻璃方子看了几遍,狐疑地问,“这个就能做出玻璃来?那东西Jing贵着呢,不是每年西域客商来了,才有的卖吗?而且,西域人不是把这方子看得跟命似的吗?多少人想法子都弄不来呢。你哪儿来的?”
“姐姐的。”
“她?”白夫人摇头,“净胡说!你把下人都打发出去,关门闭户的,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感情说笑来了!”
方云不疾不徐,跟她把前因后果说了个分明,白夫人从莫名到狐疑再到震惊,她再次抓起那玻璃方子仔细看过,还是有些不能信。
第一不能信,庶女和姨娘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下如此大事;第二不能信,庶女居然有如此难得的西域方子;第三不能信,天真懵懂的小女儿竟然悄没声做了这么多事。
方云把一千两银子的银票老实交给母亲,“卖方子的钱。有两百多两给了办事的人,只剩下这么多。”
白夫人接过来低头一看,一千两……女儿还说,只剩下这么多……
“你这孩子,到底是孩子,全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事儿!”白夫人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心里是欣慰的。这个孩子不贪心啊。
说她无知懵懂也好,说她赤子之心也罢,这么大的好处就这么随便地处置了,也是心大。比起庶长女瞒着父母,暗中联合姨娘和吕家人偷偷弄起作坊吃独食,这亲女倒是大方,三下两下把弄出来的方子二十两贱卖给几十家商户。
一千两真不少,可是比起拿着独家方子做玻璃赚取的暴利,可真不算什么。
“你呀,以后不要这样自作主张,万一被人发现呢?你姐妹俩……哎,都是心大的。都不怕人发现。”白夫人摸摸女儿的头,轻微抱怨着。
“娘,这事做的隐匿,那捕快嘴紧,他是官家的人,说出来揽私活,他也要吃排头。至于那卖方子的,本就是外地人,又乔装改扮,此刻,早就走了。我这边不打紧,倒是姐姐那边……她也太心大,万一照她想的,独自一个在京里卖玻璃,外人岂能不眼红,虽说吕家谎称是从西域客商手里买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