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回白府的时候,白悦梅出来了。那一天,她打扮得格外显眼,穿一身粉白色衣裙,领口袖口还绣着Jing致的花纹,一双美目含笑,身姿如弱柳扶风,显得楚楚动人。
白悦梅还特地过来跟轮椅上坐着的妹夫说话,赞他报国有功,还给了几个孩子不少打赏。
回府后,方云就问陶二郎,“我姐姐好看吧?”
陶二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如娘子万分之一,造作得很!”
方云抿嘴笑,“你看到她,有没有想过,那原该是你的娘子?”
“哼!”陶二郎生气了,“娘子莫要取笑!你那姐姐先前为了不嫁我,都去寻死。你还说这话!”
方云继续逗他,“你真没看出来?我姐姐啊,勾引你呢。”
陶二郎气得皱眉,“她死都不嫁我,勾引什么啊?!”
方云就告诉他,“这世上有的女人呢,是只在意自己的丈夫。而有一种女人呢,是处处留情,她即便不想嫁给那个男人,甚或在嫌弃那个男人,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去勾引那个男人。我姐姐就是这样的人,她就要所有人都喜欢她。然后,她在裙下之臣里,挑一个身世最好的嫁了,而其他喜欢她的男人,依然可以为她所用。”
单纯的陶二郎就惊呆了,“这,这,这不是□□吗?”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白悦梅对陶二郎的亲近让方云警觉起来,她觉得有些事情,该让陶二郎知道了,于是,她就把对白悦梅“借尸还魂”的怀疑说了一遍。
陶二郎听完已经傻住了,好半天才说,“那你赶紧提醒你爹娘,找道士和尚来收妖啊!”
“我提醒过娘。在姐姐为了不愿嫁你,弄出一身病的时候,我娘就请过和尚道士了。做法也做过了,驱邪也驱过了,也没弄出个什么明堂来。我估摸着,她也不是个妖,就是个不知哪里来的人在我姐姐死的时候,借尸还魂。你不知道,她刚醒过来的几天,口音都不太对。她推说是伤了喉咙,说话不利落,可我听着,怕是不知哪里的口音。而且,她突然会作诗了,学问这东西,是一夜就会了的吗?”
陶二郎也思索一回,“你爹不怀疑吗?”
“还没跟我爹说,毕竟我娘和我,说她什么,我爹未必信,说不定还以为我们排除异己呢。上次她偷偷出去开店做玻璃,我爹也就打了一巴掌,禁足了几天。你让我爹相信自己女儿是个怪物,他绝不肯的!除非有确凿的证据,我如今也就只有怀疑而已。”
“可是,可是……”陶二郎是个善恶分明的性子,这事情让他知道了,就放不下,“那你就不怕她伤了你家人?”
方云告诉他,“我也想过,可是后来我看,她除了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其他的本事,也没有了。我爹把她禁足,收了她的铺子,她也只有干生气没办法。回头,还得讨好爹去。况且,她如今出嫁在即,一门心思只想着风光地嫁到威远侯府去,还想多要些嫁妆,这些日子每日讨好祖母和我娘呢。”
“那她要是去了侯府害人呢?”陶二郎都替侯府愁起来。
方云笑了,“好了,就知道告诉了你,你就要发愁。我让人盯着她呢。我总觉得,她还会弄出些了不得事情来。”
陶二郎这才放下些心,不过把娘子刚才说的事情一回想,他又饶有兴趣起来,“原来京城里玻璃物件越来越便宜,是娘子搞得鬼?你就没自己弄个玻璃作坊来?”
“切!”方云嗤笑,“我才不学她呢!我就等着她再弄出什么来,我就把她的方子弄过来,然后我卖方子。”
“啊?”虽然厌恶那可能借尸还魂的白悦梅,但是,一向方正的陶二郎,对自家娘子这种黑吃黑的法子,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啊什么啊?我这也是为她好,她要总弄些稀罕的东西出来,迟早让人当妖怪抓起来。”
……
原主希望让穿越女白悦梅失去一切,那就得让她先得到,才能谈得上失去。
反正方云不急,她有一辈子跟那女人耗着,等她得到什么,就再让她失去什么好了。
没多久,白悦梅出嫁了,嫁的是威远侯府嫡次子雷宏。她之所以能嫁得这么好,还要得益于她自己的本事。
白悦梅常撺掇老太太出门散心、赏花或者礼佛。有小辈愿意陪着,老太太也想趁着腿脚还行,出去走动走动。
这样一来,白悦梅就被京里的大户人家注意到了。
老太太虽然也知道这大孙女的小心思,不过,孙女嫁的好,也是长辈的愿望,也就索性成全了她,逢人就说这大孙女美貌、孝顺又有才学,前些日子因为祖母生病,去寺庙祈福,还病了一场,如今大好了……
白家品级不低,白悦梅又长得美貌清雅,先前她是庶出,没多少机会跟着夫人出来,好些大户人家的夫人不大认识她。
现在她总跟着白家老太太出来,老太太找从前的老姐妹走动,自然就把孙女夸上一通,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威远侯的嫡次子在经过白悦梅一次后,就恋恋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