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撩开袖子,一口咬了下去。
她发誓她根本就没有用劲儿。
但身下的剑就是突然摇晃了起来。
亓司羽维持着咬人的动作,抱着薛陈瑜的手臂抬眼看他,薛陈瑜却抬头望着天空,只留给她一个清瘦的下巴。
下巴之下,是泛着粉红的脖子。
亓司羽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忽而明白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红成了胡萝卜,她立马丢下了薛陈瑜的胳膊,抬手就将自己的脸捂住了。
薛陈瑜是什么反应亓司羽并不知道,好在脚下的剑彻底稳住了。
接下来两人难得保持了长久的沉默,薛陈瑜御着剑,白衣翻飞,快速的从火山、花海、沼泽、湖泊上空掠过,在空中留下拉出一道风痕,最后在一处平顶雪山上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等我。”薛陈瑜再开口时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冽。
假正经!
亓司羽不理他,她因为一直是背对着站的,这会儿才回身去看,只见雪山下终于不再是静止,而是一片狂风暴雪。
“这是什么?”亓司羽不解。
薛陈瑜还在凝神看那片风暴的中心,过了一会儿才答:“银绯花吹雪生在极寒之地,应该就在那个里面了。”
亓司羽点点头:“一起吧?”
“不,”薛陈瑜摇头,“把灵石再给我几颗。”
亓司羽还想坚持,这次薛陈瑜却说什么都不同意,亓司羽扭不过他,只好摸了一大把灵石给他,千叮咛万嘱咐。
薛陈瑜不知从哪里弄出了一件雪白的狐裘大氅,将喋喋不休的亓司羽裹了个严实,又趁着她不防备,凑近了用脸轻轻蹭了一下亓司羽的脸:“乖乖等我回来。”
亓司羽的脸瞬间就烧起来,声音都被惊得卡在了喉咙里,最后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薛陈瑜赶紧转头走了,他怕自己走慢了会忍不住再揉揉她的头,捏捏她的脸。
亓司羽回神时视线里已经看不见薛陈瑜的身影了,她无聊的四下张望一番,发现这一片竟然只有自己一个活物,想了想也懒得设什么阵法了,直接大氅一裹坐到了地上。
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亓司羽有些心烦,她准备爬起来跟进去看看,结果一起身,眼前就是一片黑暗降临。
……
薛陈瑜虽然恢复了记忆,但是他现在还只是凡胎□□,在暴风雪中不多时就迷失了方向,最后花了许多时间才走到中心,好在果然如他所料,一株通体泛着彩光的银绯花吹雪就立在暴风雪的中心。
薛陈瑜从包里拿出了一片火羽,握在手心,才伸手去摘那花,但手还没有碰到,暴风雪中就传来了一声震天怒吼。
一匹似狼非狼,长着两个脑袋的雪兽很快从风雪中扑了出来。
薛陈瑜心下一声叹息,看来又要耽误不少时间了。
等薛陈瑜收拾完雪兽,带着药草回到平顶雪山上却不见了亓司羽的身影,薛陈瑜心下一紧,四下一扫,依然不见踪影。
雪地上却多了一行很深的足迹。
薛陈瑜蹙眉跟着痕迹走了几步,便直接御剑跟了上去。
足印最后跟雪线一同消失了……茫茫天地间,唯独剩下了一个薛陈瑜。
薛陈瑜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亓司羽真的不在了。
天地间很静,薛陈瑜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不在了。
她走了。
她……
恶兽猛然被握进掌心,伴随着一声哀鸣,鲜红的热血顺着黑色的剑身一滴一滴落在雪地上,疼痛让薛陈瑜获得了片刻清醒,他俯身凝视脚印,印记很深,下面的雪被踩出硬块,薛陈瑜将自己的脚放进去比划了两下。
眉头倏然一松,随即又皱得更紧。
竟然真有人胆大包天不怕死?
不怕死的人此刻正躺在一片黑暗中,他的头不知被什么地方落下来的石头砸得瘪下去,身体也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扭曲状。
在她身边还躺着一个被狐裘大氅裹得严严实实的姑娘。
围在他们身边的几个黑衣人面色很冷,几人手里拿着竹杖,很快将一团白球挑上了旁边的竹床,又搭了一块薄薄的黑布上去。
“你、你留下来把这人埋了,”一个头领模样的黑衣人开始安排,“你们把人抬起来,跟着我走,不想死的就自己注意点,别碰到她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将人抬起来,很快就没入了黑暗中。
————
亓司羽醒来时全身软绵绵的,空气中弥散着软骨散的味道,亓司羽尝试着动了动,还好……起身没有问题。
她挣扎了许久才爬到木桌旁,颤颤巍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管有没有毒了,仰着头一饮而尽。
嗓子里冒火的感觉减轻,亓司羽这才有心思看看自己,衣服还是那身衣服,就是身上的家当都被搜刮了,她只好转而打量起周围。
屋子很整洁也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