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苏旭阳,云淡风轻:“好了,我替你打回来了,回去睡觉。”
苏旭阳沉默。
盛叔叔,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偏袒苏暮星!
☆、他从地球来
晨时微凉的空气附着脸上,把昨夜酒后的沉闷头晕吹散不少。
苏暮星披上灰白的海城校服朝着院子外停靠的车走去,上车后才发现后座已坐了另一人,正是昨夜与她险些打起来的苏旭阳。
苏旭阳是海城中学高三的学生,平时都是跟苏暮星一同上学的。
只是她和这个性格倨傲的二哥惯来处不好,想来一同上学的这段车程对彼此来说都是折磨。
果不其然,苏暮星刚把车窗打开就听见苏旭阳冷冰冰的声音。
“关上。”
“我晕车。”
“我感冒。”
苏旭阳惜字如金,取下眼镜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养神。那两瓣色泽极浅的唇微微泛了些病态的青白色,兴许是闭了眼的缘故,失了那凌厉眼神的他这会儿看着竟有些病弱。
看上去还挺可怜的。
再怎么关系不好,这也是她二哥。
苏暮星认命地把车窗关紧,压下从胃部涌上来的不适感,静静地半靠在车座上不再与苏旭阳争辩。
谁让她内里已经是成熟稳重的大人了,不该跟这么个十多岁的小男生计较。
早高峰的街道很堵,车时走时停,再加上礼让小男生关了窗户,这会儿苏暮星在车上晕得七荤八素。
苏旭阳率先开了车门出去,苏暮星脚刚落地站在他身侧,下车时一阵无法压制的恶心感就倏地冲到嗓子眼。
呕了一声的同时,早上吃的小米粥尽数吐了出来。
身边的苏旭阳反应很是敏捷,飞快往旁边退步避开了呕吐物的波及,倒是苏暮星自己身上的校服被弄脏了。
苏旭阳紧皱眉头往后一退,面上的嫌恶毫不遮掩:“真恶心。”
司机早已递上了矿泉水和纸巾,苏暮星倒水清理了一番并不管用,边上的苏旭阳环抱手在胸前冷言嘲讽:“脱了让司机带回去就行了,夏天还穿着外套的也就你这个怪人了。”
苏暮星懒得搭理这个嘴毒的二哥,自顾自地一边擦拭着自己的校服一边往学校里面走,准备回教学楼了去洗手间把衣服冲洗一下。
好在现在时间尚早,学校里的学生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走过,也没有人注意到苏暮星的狼狈。
苏旭阳这次也难得没有与她保持距离装不认识,而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声音暗带讽刺:“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邋遢,这么狼狈一身就去上课?海城可不是你们村里的学校。”
苏暮星被纠缠得有些不耐,回头仰着头望向他,一字一句建议:“既然我们山里人碍你眼了,你大可选择不看,大少爷。”
“你以为我想看你吗?要不是爷爷让我在学校里照看你,谁愿意管你。”
“不管我最好,我上不得台面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苏暮星还欲继续往前方走,左手袖子却被苏旭阳一把拽住了。
“苏暮星停下!”
她本就生得瘦弱,这件校服在她身上披着也松垮,苏旭阳用力一扯竟是直接它拉下大半,苏暮星赤-裸的胳膊瞬间暴露在苏旭阳的视线中。
入目是纤瘦的胳膊,不同于想象中山村丫头的黑黄,白得像水葱似的亮眼。
只是……
只是苏暮星的整条左臂被一大片烧伤的疤痕给覆盖,遍布疤痕的皮肤看着扭曲而恐怖。
苏旭阳怔了半晌,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半句话都吐露不出。
苏暮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目光沉沉。
这些伤疤她十岁那年弄上去的。
那会儿家里的煮鸡蛋少了一个,她nainai硬说是苏暮星嘴馋偷吃了,拿着棍子就来找她麻烦。
正在火灶前的苏暮星被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那灶膛里的火烧到了小姑娘的衣袖,蔓延到了整个胳膊,她只能拼命打滚把火扑灭。
事后才知道那个煮鸡蛋是爷爷出门打牌之前吃的,可惜没人管受伤的她,nainai只板着脸教训她把厨房的柴堆弄倒了,抓了一把灰捂在血淋淋的胳膊上就当消毒止血了。
那丑陋的伤痕自那时起便跟随着童年的痛苦记忆,永远纠缠着苏暮星。
她的目光冷冷地停在苏旭阳的脸上:“看够了吗?还要看多久?”
苏旭阳哑然不语。
苏暮星索性将整件校服都脱下来,蹲在边上的人工湖边将衣服浸在水中搓洗起来。
苏旭阳吸了口冷气,急急上前制止:“苏暮星你干什么!”
“你不是觉得我邋遢丢苏家脸?行,那我在你面前洗干净了再穿。”
干脆利落地把校服洗净,苏暮星起身用力拧了拧外套,而后在少年震惊的目光中把这件shi淋淋的外套穿了上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