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擦了把泪,“我同你讲阮苓苓,我是有原则的,从不动有妇之夫!我对姓裴的只是年少无知的一时迷恋,早就放下了,他不配大小姐我喜欢!放下之后,我就再没关注过他的任何消息,哪知他就定了亲,有了心上人?被他看上的傻姑娘还没揍他一顿就跑反而很愿意?突然见他来到这里,我的地盘,有过那么一段不怎么开心的过往,不逗一逗欺负下他,怎么对得起我那些少女心事?”
“可我打听到他定了亲,也知道你来了,肯定不会再手欠,毕竟我尊重别的女人,别的女人也会尊重我么,谁知天不遂人愿,我家里出了内鬼,裴明榛同我通了气,我父亲也知道了,暗示我配合,我只好就……那天在青楼我也不是要故意欺负你的,但是你好有趣,我从没见过那样紧张的裴明榛,又有外人在场,该演的还是得演—— ”
“反正你不准生我的气!”
“那男人又冷又硬莫名其妙的骄傲霸道,除了一张脸好看点一无是处,我才不想要!”
“我跟你说清楚了,你们快点和好,别让他又去我爹那里告状,让我爹收拾我!”
阮苓苓擦了泪,声音有些暗哑:“嗯……我没生你气,我同他有别的问题,和你没关系。”
“别的问题?”花铃眨眨眼,真惊讶了,“姓裴的没说啊!”
阮苓苓笑了,眼睛里还含着泪,笑容却很灿烂温暖:“没关系,他应该不会再找你茬,你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花铃呆了一瞬,默默捋了下腮边的小辫子:“我算是知道姓裴的为什么喜欢你了……”
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勾人了!
像冬日的温泉春天的花开,又软又乖,带着阳光的温度,让你没办法不沉迷,想要抓住她所有的笑,拥有她身边所有的美好和温暖。
“怪不得一直给我划重点,让我说完了立刻走,不许停留,原来是怕我……呵,小气的男人。”
花铃扶着阮苓苓,神情十分殷切:“坐这么久肯定不舒服,你站起来动一动,走一走试试?”
阮苓苓:……
可不等她反应,花铃耳朵一动,忽的皱了眉:“怎么回事?有动静往这边来,不对劲啊!”
她轻轻推开窗往外面看了看,满面严肃的走过来,把阮苓苓拉到墙角:“你就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一会定会有人过来救你,不是我就是裴明榛的人,知道么?”
阮苓苓在正事上向来不胡闹,点点头应了,目送花铃离开。
花铃明显会功夫,看起来身姿相当矫健,像灵猫一样。
阮苓苓看着看着,想起了裴明榛。
裴明榛有些地方很混蛋,有些地方却像个君子,比如他不会把花铃的这件经历说出来,除非花铃允许。花铃看起来热情直率,有些事说的很清楚,比如关于她自己,有些事却仍然模糊,比如裴明榛。
那段岁月里,裴明榛到底是什么样子,花铃看到过,却没说出来,她在给裴明榛留面子,或者知道这是裴明榛心结,底限,不能说,想知道,就得直接去问裴明榛。
大家真的,都是很通透善良的人。
对比之下,阮苓苓就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作了?
可还是那句话,她的感情,她的人生,她想要纯粹一点,又有什么不对?
阮苓苓心情复杂的透过窗槅往外看,慢慢的,看到了血光,看到了剑影。她看到有人浴血而来,看到了小郡王的剑,小郡主的鞭子,也看到了令北辰的长刀。
冲天火光中,三人方位似稳固三角,不管往哪个方向冲,距离始终一致。
他们互相看护着后背,收割敌人性命的同时,甚至不让自己染上半点鲜血,他们目光坚定,方向明确,给予彼此最深的信任与默契……
这是她所羡慕,却不曾拥有的东西。
目光流转间,她看到了站在人群最远处,圈外的裴明榛。
他负手站在月下,身影颀长,挺拔,带着如松柏,如大海的气势,仿佛胜券在握,决胜千里之外,偏偏,眼里没有她。
一瞬间,阮苓苓紧紧抓着窗框,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为什么……就是不能信任她,为什么那些过往就是不能被她知道!
为什么一定要划开一条线,当当正正的隔在中间,不许她靠近!
人声嘈杂,脚步急急,阮苓苓看到了何庸焦急的脸,他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今日场面再明显不过,有人想算计裴明榛他们,以为局做的巧妙,一切尽在把握,不想被算计的实际是自己,裴明榛身后一定带着兵,小郡主小郡王令北辰三人势如破竹,根本就是做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直接在这里关门打狗,保证一个人都不放出去!
所以她阮苓苓,是何庸之辈最后的倚仗。
可她会乖乖当对方的牌么?
不可能!
阮苓苓不会武功,不愿拖后腿,这种情况下并没想过去帮忙揍人,她也打不过,最重要的,是保她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