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却不知道。
太隐晦了。
阮苓苓反正想不出来:“你能看出来么?”
她以为裴明榛也是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年深日久,公公又故意藏了起来,可裴明榛却点了点头:“这大约……是一份名单。”
阮苓苓更惊讶了:“名单?”
“我与父亲相处时日不长,他终日思念母亲,同我交流不多,但有些东西,却同我提过……”裴明榛缓缓阖眼,掩住那些来自时光深处的情绪,“我只能猜到这个方向,却不知如何破解。”
阮苓苓握住了他的手:“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名单,如果是名单,公公到底涉及了什么机密,掌握到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交给当权者?但她相信裴明榛,他说是名单,就一定是。
她突然想到一个方向:“我们不知道,陇青梅知道么?不如再继续套一下她!”
陇青梅既然与这件事有关,牵扯就一定很深,不知道东西是什么还敢伸手,定然有倚仗,比如——她知道怎么验证东西的真假。
这几页纸看起来写的是风景,裴明榛却说是名单,那中间一定有一个转译的手段,这手段,没准陇青梅就真知道!
裴明榛反握住转苓苓的手,突然放松了下来:“夫人聪慧,为夫甚慰。”
得妻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不放心的?
他要连这一步都跨不过来,谈什么以后?
二人坐在桌边,这一回,是真的商量正事了。
可计划并不容易做。
阮苓苓想了好几个头都不行,有些烦躁:“这一点至关重要,陇青梅一定很警惕,怎么能套出来呢……要不,你牺牲个男色?”
那边院里还有个姑娘等着他呢。
她这话有开玩笑的成分,也想刺激刺激自己,不努力是会继续吃醋的!哪知,裴明榛薄唇抿起,这一次是真的不高兴了:“夫人竟然想把我推给别人。”
……
接下来,阮苓苓对陇青梅十分好奇,经常让小丫鬟们打听她的兴趣爱好,比如平日喜欢做什么,玩什么,吃穿住行各种习惯,从家里带来的,或者娘家没有嫁人之后有的,甚至嫁妆里最看重的东西……不一而足。
她还时不时请陇青梅喝茶聊天,指着自己的东西问对方喜欢哪样,努力打造共同话题。
陇青梅当然有些警惕:“大嫂为何突然对我的事这般上心?”
阮苓苓撒谎撒的脸不红气不喘:“还不是前番那个约定,我说赠东西予你,并非开玩笑,见你不在意,只能自己努力猜测你的喜好……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你那眉儿妹妹继续呆在这家里,我怕是一天都过不安生!”
这几日,大约是因为‘出卖色相’的话,裴明榛和她闹起了小别扭,晚上进了房上了床,热情如火,说要好好教训她,白天出了房间翻脸不认人,摆明那件事我还记着呢,小气的很。
他还顶着她在他脸侧抓出的指甲印到处晃,因这闹出了不少笑话,别人问起,他就板着脸,慢条斯理说:此乃夫妻相处之道,没成亲的人是不会懂的。
阮苓苓知道,他是在炫耀,近一些的朋友也懂,可别人就不一定了,各种看热闹不嫌事大,小话频出,内涵他们夫妻失合,迟早要完,责阮苓苓是是母老虎,凶悍霸道,叹裴明榛可惜可怜,顶着这印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传到阮苓苓耳朵里,她差点气炸,形象全崩了啊!
裴明榛晚上回来,却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有何不可?这样就不会有人想给我塞女人了……”
至于立身朝堂的本事,他自能打脸,本身实力碾压就不会有任何人敢乱说,和同夫人感情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到了那时,夫妻恩爱反倒是人们口中的赞叹。
比如现在的徐阁老。
话这样说虽没错……阮苓苓还是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不然不甘心。
正好这几日计划行动中,她也就顺便做出有脾气的样子,并不哄他,让家里所有人都看着。平日如胶似漆,到哪都粘在一起的人突然分开,气氛变的怪异,别人怎能察觉不出来?
陇青梅看在眼里,都懂,阮苓苓的热切态度也不觉得有问题,她是该来求她。
“我那眉儿妹妹,给大嫂添麻烦了。”
话虽这么说,陇青梅脸上没半点歉意,反而满满都是得意。
阮苓苓和裴明榛夫妻失和,眉儿自然就派上用场了,她并不像邵锦淑那般大胆,直接拦路,各种表现自己的能力价值,哭都要在节骨眼上哭,眉儿另辟蹊径,她不找裴明榛,不拦路,就各种躲。
路上遇到了要躲,远远看到了要躲,请按时碰到更要躲,不管旁边有没有人。
反正就一个字,躲。
动作还非常大,像突然被石头惊到的鸟,不仅要躲,还要哭,吓坏了的那种,怯怯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可眉儿之所以会躲的这么多,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