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苓苓立刻发愁裴明榛,不行,他不能被看到!下了天牢,现在还没个说法,外头以为必死的人,怎么可以出现在她的房间?什么都不用说,‘畏罪潜逃’四个大字已经贴在了脑门,方氏不会借题发挥才怪!
“你躲起来!”
阮苓苓低声拉着裴明榛:“躲床后边!”
不对,床后不行,帐子有点透,烛火燃着,方氏站着不动还好,要是转两下走两步,一准就能看到!
“屏风后!”阮苓苓拉着裴明榛再去转到屏风跟前,发现更不行,屏风倒是挡风不透光,但下面是木架支撑,看不到脸看不到身体,脚会露出来啊!
“床底……”
不行,又脏又呛,多难受,她舍不得。
“柜子里……”
也不行,空间太小,大佬长手长脚窝在里面多憋屈,她更舍不得。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阮苓苓心跳如雷鼓,最后没办法,直接把裴明榛往床上一推,盖上了被子。
从头到脚的那种。
裴明榛:……
“别动!”阮苓苓拍了下被子,声音压得低低,“忍一忍,把她糊弄过去就好了!”
方氏已经开始推门。
阮苓苓瞧着被子盖得挺好,能挡住,就是体积大了点,稍稍有些臃肿……
她眼睛转了一下,最后时刻自己也爬上了床,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盖住,坐好,再随手弄的乱一些。
对,这样才自然么。
手刚刚停下,方氏就进来了。
阮苓苓捂着凌乱的被子,眼梢微垂,眸底带着薄怒:“不知二婶何故夜半而至,威风凛凛,恕侄媳怀着身子反应慢,给你行不了晚辈礼了!”
大半夜的闯人家房间,要不要脸!
方氏见她坐在床上,脸色微白额角微汗,再怎么硬撑瞧着也是可怜,还有这矮半截的视觉角度……实在令人愉悦。
“侄媳妇莫怪,虽说管家对牌给了你,你也做得不错,到底非常时机,我这做婶母的不能撂挑子全部不管,榛哥儿不在,你又怀着身子,我总得多长只眼,夜里一刻也不敢睡踏实,生怕出什么事,这不,方才有下人小话说见到什么黑影……我哪能放心?立刻就过来瞧你了,怎么样,你可还好,没吓着吧?孩子没事吧?”
她说话带着笑,看起来一派亲切,姿态端的大气又慈暖,跟往常一模一样,只是这话音……
阮苓苓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警惕,裴明榛可是被发现了?
这么紧张的时候,裴明榛还捣乱,阮苓苓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接过手背滑过微shi的触感,一碰即离,想也知道这流氓在干什么。
她立刻狠狠摁住裴明榛的手,大力捏了一下,别闹!她这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不过裴明榛这么一闹,思绪打断,她突然反应过来有点不对。
的确,方氏最能装模作样,不管心里起了什么波澜,背后想干什么,她脸上从来不表现出来,谁看都很端庄,一看就是大家主母,可这是一般情况下,如果有事触及到她的痛点,她绝不会不在意。
比如现在的裴明榛。
如果方氏真知道了,不该是这表情,不管试探还是其它,眼神绝对会不一样。
阮苓苓掐了把掌心,让自己冷静:“二婶真是会说笑,家里护卫严密,这大半夜的,我好吃好睡,能有什么事?这孩子也是,太皮实,就算被人打搅,梦中惊醒,也没什么事。”
她说话时还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控诉意味明显。
方氏目光也落在她的肚子上,微笑:“你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孙,不管男女,生出来都姓裴,我比你心疼。”
完全不提黑影的事,仿佛那就是一个幌子。
阮苓苓咂么出点味来了,方氏……没准还真是找借口,彰显她的位置,她的姿态,她的权利,怕也是想出口气,故意今晚过来sao扰,是想为以前受的委屈找场子!
她只是想杠一下她,恶心一下她,根本没看到裴明榛!什么黑影,全部是编的!
阮苓苓气的不行,你要宅斗,没关系,我随时都能陪你,大家杠就杠,可为什么偏偏选在今晚!她的时间真的不多!
“二婶是笃定我夫君回不来了是吧?”她冷笑一声,“嘴里说着心疼,实则做着sao扰害人的小动作,不过没关系,我这人命硬,经造,这里没外人,二婶戏可以不必这么多,有话直接说就是。”
方氏仍然面带微笑,眼神慈爱,看着阮苓苓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辈:“到底是年纪太小了。”
“你没生养过,不知道,这孩子虽娇气,有时也不能太Jing细,你越小心看的紧,反而越是会掉,”她往前一步,温声解释:“天牢这事也是,你闹的那么厉害,总会有流言出来,说你不规矩说裴家不好,我带头责了你,是护着你,我责的越厉害,别人就越不好意思再说你,我这苦心,你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阮苓苓心内就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