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缓慢,还欲起身行礼,楚星河离他近些,单手将他扶稳,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宋玉笙,“不必如此多了,郡主不会怪罪的。”
宋玉笙颔首,提出心中疑问,婉声道,“老人家坐着即可,老人家为何一人晕倒在这百草园门口?”
老人似被说到痛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眼角的皱纹随着动作愈来愈显,小声抽噎着讲话,“是我那苦命的七岁孙儿……他得了重病,大夫说是要天山雪莲才可救他一命,可、可这天山雪莲岂是我们普通人家负担得起的,我走投无路,才特地来着百草园求郡主开恩。”
宋玉笙听着,杏眸微微暗下,这天山雪莲大多是滋补用的,若是真要当药用,也不是治愈一个七岁孩子,会出现的药用。
这又是何处的庸医?
楚星河把重新给老人家递上一碗盐水,“老人见可否说说,是何处的大夫?”
“珍药斋的大夫。”老人家抽抽噎噎的,眸里还泛着泪光。
宋玉笙眉头轻蹙,珍药斋向来以药材铺子为生,又是何时有的大夫。
宋玉笙考虑到的,楚星河也是知晓的。
楚星河从怀里拿出了一锭金子,放在老人家手上,柔声道,“老人家,这就当做给您的见面礼。我会派大夫送你回去看看您孙儿的症状,药材费用不必担心,百草园会一律承担。”
他说的婉转,不像是纨绔子弟,那般狂傲的施舍语气。
老人拱手,孙儿有了盼头,感激涕零,感情真挚,连连向楚星河道谢。
宋玉笙和楚星河走出门外,留老人家一人静心修养。
楚星河眉眼一挑,随意的倚靠在墙边,一脚勾住,动作随性而自如,半眯起了桃花眸子,似又是累的困倦了,他语气里有打探,亦有肯定。
“郡主这一手好医术,是从何来?”
宋玉笙轻笑了一声,不像是在承认,倒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嘲讽,“听闻楚公子潇洒风流,纨绔子弟的标杆,怎也是懂得这医术?”
楚星河双手一摊,无奈的耸耸肩,也不隐瞒,“生活所迫,偶尔学来玩弄一手,倒是郡主,怎从未听闻过长乐郡主Jing通医术?”
宋玉笙目光灼灼,“不算Jing通,今年中暑的人多,王府请大夫来传授了知识,府内常人都晓的常识罢了。不过今日见了楚公子的医术,我倒真对这医术感兴趣,想去好好学学。”
楚星河显然是没有把她的那套说辞当真,玩笑道,“是吗?”
他是学医之人,自是知道一个医者的临场反应。当时宋玉笙隔着距离,查看不到病人的确切症状,仅仅凭借望闻问切中的望,却能和他做出一样的诊断,这绝非一个初学者应有的反应。
宋玉笙不躲避他投射而来的视线,轻扇动着手中的扇子,“比起我的班门弄斧,倒是今日,楚公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他们两人不过是半斤八两的差距。
京城第一纨绔,吃喝玩乐的名头,怕也只是个幌子。
楚星河还是懒洋洋的倚靠着墙,眸子半眯着,他站姿随意,却不让人觉着不雅,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潇洒自如,令人艳羡。
“郡主方才明明唤我楚星河,怎么这会又叫起了楚公子?”他唇角上扬,朝着宋玉笙眨了眼,略带轻浮,“不如唤我星河吧,听着好。”
她眸中泛着的莹光,越来越亮,脸颊上都泛上了些许的红晕,这人为何就不能正经些,方才就是一时情急。
美人貌若盛开的桃花,红颜欲滴,那双带着水雾的眸子,扑闪扑闪,不自觉的勾人心魄。
还是个单纯的美人。
楚星河浅淡的笑容逐渐加深,笑容似绽放开星光的那一刹那,眸光了映着她羞红的模样,“长乐郡主,若是愿意,我也可唤你玉笙,或是……”
笙儿。
宋玉笙及时停住他的话头,直接了当,“不愿意。”
“真可惜。”楚星河面上略显遗憾的,收回勾着的脚,重新站稳了身姿,高大的身形一步步移向她。
面上迎来一阵强劲的气息,带着男子独有的侵略性,他靠近她。
宋玉笙拧着眉,向往后面退动,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近,再退便是墙面。正当她要恼怒出声时,楚星河站定在她面前,身子微微前倾。
把方才手上把玩着的折扇,塞在她手中。
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虽是从身后看过去进了些,可宋玉笙知晓,他只触碰到了她袖摆的一角。折扇安稳的落到了她的手心里。
那玄色的折扇,扇面折叠到了一处去,搭配以她白皙的过分的纤长手指,莫名和谐。
楚星河接过她原先手里的折扇,抬手在下颌处摩挲,细细打量着他新递过去的折扇,果然美人搭配着什么都不显突兀。
楚星河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浅笑,自说自话,“今日我还有他事,就不叨唠郡主了。”
他留着一道欣长的背影,朝着宋玉笙摆摆手,动作潇洒自如。
宋玉笙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