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吃痛,样子楚楚可怜的。
秦漠心下不忍,手腕一用力,按住了宋清歌的要害。宋清歌反应不及,一下放开了握着宋玉笙的手腕。
秦漠顾不上宋清歌的反应,宋清歌放开手的一瞬间,他清楚的看到了,她手腕处红肿起的一圈,在这白皙如羊脂玉的手上,十分的刺眼。
秦漠轻握着她的手,这回是一点力道都不敢再用了,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对待着易碎的瓷娃娃,“疼吗?”
宋玉笙方想点头,怕被宋清歌看到,摇摇头,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不疼。”
可夏日的衣裳,是薄薄的绸纱,透过绸纱,隐约还能看见泛着红的手腕。
宋清歌是瞧见了的,神情多了懊悔,可还是拉不下面子,她做错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最终,他也只得冷哼了一声,以示不满。又怕她是真的痛了,他涨起的火气,也骤然降下去了不少。
宋玉笙上前两步,站在宋清歌的身旁,模样怯生生的,像是只受惊了小兔,动作幅度都放小了些,伸出小指拉着宋清歌的衣袖,摇晃了两下,“哥哥……”
宋清歌背脊一僵,小时候每当她做了错事,便是这招数,柔糯的小团子,任是谁都不会拒绝。可她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团子,做的事情也不像以前一般,可以让人一笑而过。
游戏人间意味着何,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说不听,劝不得,他也无计可施了。
“你自己想想过错。”宋清歌不咸不淡,抛下了这句话,抽出被她握着的衣袖。
第一次,在她恳求的目光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高大的背影,透出一股决绝和冰冷。
宋玉笙眸光里的水雾肆意弥漫开来,心底酸楚甚至高过这眼里的泪意。
但是她不后悔。
哪怕是要她离去这人世,她也再不想看到,惨白着脸躺在病榻上的哥哥。
不能再有。
秦漠轻叹一声,思绪翻涌,他能理解宋清歌,他们两人的立场是相同的,都是不愿她受到伤害。
他轻拍着她的背脊,舒缓着她内心的痛处。小姑娘眼眶红红的,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未曾变过,看上去是被吓坏了。
宋玉笙顾及秦漠在场,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压下不断涌上来的酸涩感,勉强的展开一丝笑,“殿下,可还有什么想玩的?”
“有。”秦漠未停顿半刻,拉着她的手,招来一个小厮,“开间新的屋子。”
游戏人间的屋子,大多是做纸牌屋用着,只有几间宋玉笙做茶楼时,空用出来的屋子,以备客人玩乐得玩乐,休息之处。
秦漠牵着她的手,男女体格不同,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单是握着,都觉着氛围有些旖旎了起来。
宋玉笙被他拉着一路,按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又有前来送东西的小厮,秦漠提着那药箱一路进来,寻了罐好的治外伤的膏药,打开一瞬,屋内都是这清凉的膏药味。
宋玉笙下意识抵触的蹙眉,“殿下,无碍的。”
她这皮囊天生如此,用力大些便会起红,宋清歌虽是在气头上,但还是有分寸的,不至于要到用药的地步。
秦漠未搭理她的话,撩开她手腕处的衣袖,露出一小段白的晃眼的肌肤,若是没有上面那圈红,那便更好了。
他动作熟练,药膏覆盖在宋玉笙手腕上,带着灼热感,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疼?”秦漠已是放轻了动作,听着她的动静,紧蹙着眉。
不过是一点不见血的伤,这丫头,真是娇贵的不行。
宋玉笙含着冒出头的眼泪,摇摇头,咬着唇道,“不疼。”
只是有些难受。
心里有些难受。
他指腹冰凉,在她皮肤上游走,把药膏轻轻的揉开,让药膏更好的渗透在伤口处。冰凉和灼热的碰撞,减轻了宋玉笙痛处。
可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很疼。
眼泪似要留下来,她微抬着头,想用办法让眼泪流回去。眼前浮现的皆是宋清歌,衣袖飘然离去的画面。从小到大,宋清歌都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是如此离去的模样。
不遂人愿,眼泪顺着眼眸的边缘留下,行过脸庞,一路落在地上。
“这么疼吗?”
他醇厚的声音入眼前浮现的画面,低低哑哑的,莫名让人觉着疗愈。
“阿笙,疼要说。”
宋玉笙阖上了眼眸,将波澜四起的水花掩盖住,眸光里光芒逝去,她落下的眼泪,越来越多。
好像每一次,每一次难过想哭的时候,都是他在。
可她明明不是爱哭的人。
秦漠神色动容,她的眼泪,太过让人难受,心底那处像是被人揪着了那般,他伸手轻拥着她,想一同与她感受着这悲伤的氛围,手部在她背后的轻轻拍着。
“不疼了。”
——
宋玉笙平复过后,眼眶还是红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