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着……”
雅贵妃抓住了字眼,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诺儿只是流放,他没死!”
“他没死,那死的就会是你。”陈贵妃手忽然抓紧了雅贵妃的肩膀,用力道,“妹妹可要想清楚,你的诺儿流放了边境,他从小都是锦衣玉食的。你想想看,他到了边境,那样一个冷血、暴的地方,他要如何生存?”
“妹妹想想,他的路终归是只有最后一条,妹妹何不亲手解决了他。那是你的孩子,你生养了他二十几载,含辛茹苦。最后他一朝行差踏错,竟是要你给他陪葬!”
陈贵妃对上了雅贵妃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如同会说话一般,“妹妹,诺儿只是在还你的恩情。他是多么孝顺的孩子,他是不会怪你的。”
雅贵妃的思绪逐渐涣散,沉默半晌。
她眼睛里落下了泪,从脸庞滑过,落到了递上,那掌心的温度又冰凉了起来,冷到了心扉里去。
陈贵妃唇边勾起嘲讽笑,又迅速隐匿了起来,“诺儿的事,是三殿下做的。三殿下想要皇位,亲手弑兄,天道难容。”
“妹妹是个受害者,不关妹妹的事,妹妹的丧子之痛,是一定要报的。”
雅贵妃眼神逐渐变的混沌了起来,手里的动作也不知该作何,只是那份心思,慢慢坚定了起来。
——
十二月。
京都的天气一下就冷了下来,窗外的已落下了点点白雪,雪上不上大,但是那寒气还是极为冻人的,风刮在面上的皮囊,都觉着疼痛。
宋玉笙手里抱着暖炉,身上披着的正是那日生辰,秦漠送的斗篷,很适合她。
她是极其畏寒的,这落了雪的天气,若不是能出去在雪地里畅玩一番,她是再如何都不会的出门的。
今日是四殿下的生辰宴,秦景帝嘴里念着四殿下不学无术,不务正业。可到底心里是喜他的,这生辰宴一早就请人打点好了。
过了宫门,下了马车。
秦漠拉着她走,雪夜里路滑,怕她走的不稳,语气似在和孩童说话,“小心些。”
他掌心温热,那热度好像一路传到了面上去,宋玉笙小脸泛起了红,“知晓了。”
行过半程,遇到给秦景帝汇报完事情的孙毅,“给殿下请安,给王妃请安。”
宋玉笙在临江也和孙毅相处过,轻轻颔首,表示回礼。
孙毅支吾着语言,看样子是有事要和秦漠说的模样。
“殿下先去,我能在这等。”宋玉笙浅笑。
秦漠靠近她,手伸过她身后,宋玉笙下意识的想后退,这里还有外人呢……
他声音很低,语气里带了不容置喙,“别动。”
秦漠按住她的肩,手绕过她的耳边,把她身后的兜帽盖在了她的头顶,遮挡住了少女的大半容颜。
宋玉笙眼前落下了一片白色,她微抬起了头,只能瞧见他轮廓利落分明的下巴线条。
秦漠把她身上的斗篷整理好,稍稍俯低身子,对视上她的眸子,低声道,“在这等我,别乱跑。”
宋玉笙耳根处起了红,“知晓了。”
秦漠和孙毅到一旁去说话,隔的有段距离,但是能看清对面情况的。
知夏把撑着油纸伞,站定在宋玉笙的面前。
忽的,眼前跑来一个绛紫色衣袍的少年,慌慌张张的,若不是最后停住了步伐,就是要撞上宋玉笙的。
好在知夏的反应够快,拉着宋玉笙退后了两步,“小姐,可无事?”
“无事。”宋玉笙其实未被撞到,稍稍掀开些兜帽,露出两只圆圆的杏眼,训斥道,“怎么在宫里,也如此莽撞?”
面前的少年郎,五官分明俊秀,身上自带了清雅的少年气,模样还未彻底张开,但已是个翩翩公子了。一双眸子毫无杂质,亮莹莹的,是最干净的少年郎。
宋玉笙顿住了一下,脑海之中思索着,觉着这人有些面善,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处见过。
秦绪上下看过宋玉笙的面容,他眼前一亮,欢喜道,“美人姐姐?”
是游戏人间初开铺,遇到的少年。
宋玉笙想起来他的身份,浅浅笑了一下,“小公子,怎么也在这?”
那日便觉着他是个官宦世家的子弟,她倒是看的准。
秦漠和孙毅聊完,就看见宋玉笙那多了个清秀的少年郎,那背影,看着还有几分的熟悉。
他皱着眉,快步的走回她身边,“怎么不听话?”
宋玉笙面前突然站着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面前的光影,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嗯?”
她不是没有乱走动吗。
秦漠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然是不愿意在开口说了。
秦绪从小就是个机灵的,打量一番也认出秦漠的身份,“给皇兄请安。”
宋玉笙眸子轻眨。
皇兄?
四殿下?
秦漠转过身,对上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