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挣扎,用了力也没能挣脱开来,她未说话,手上的力道放松了下来,任由着他握住。那苍白无力的感觉,让人心疼至极。
她这样子,秦漠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下来,放轻了声音,生怕刺激到她,“说说,发生了什么?”
秦漠能明显的察觉到,她的手用力了一瞬,又很快的平复了下来。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那一双灵气满溢的杏眸里,现在只剩下了虚无边际的空,那毫无温度的视线,就如同冰寒之地的降下的霜雪,一同冻住了他所有的想法。
秦漠长叹了出声,“阿笙,说话,别让我担心。”
她像是失去了言语能力的提线木偶,一动不动,连同自身的意识都残留不多。
她这个样子,秦漠身上就像被人伤了一刀,击中要害,鲜血淋漓,他反击不得,只能生生的忍受下来。
秦漠坐在她的身边,他坐下的第一反应便是,地上凉的很,这丫头受不得凉。
可看这小狐狸的神色,哪像是把自己的身子记挂在了心上。
他靠近了她身边,以往的清甜淡香,一同沾染上了酒香的醇厚,混合到了一处去,增添了些诱人的醉意。
秦漠的手环过了她纤细的腰身,她只穿着薄薄的衣裙,能清楚的感触到来自她身上的凉意。他收紧了手,将她揽入怀中。
大掌扣着她的脑后,将人收拢到了怀中。三千青丝顺势落在了他的手背上,那股淡香闻的更真切了些。她微弱的呼吸在撒在他的颈间,那似是唯一证明她在的证据。
她太脆弱了,就似那能感受到身边的清风,却抓不住。
秦漠用着最轻暖的声音,低低道,“阿笙莫怕,夫君陪你。”
——
宋玉笙睁着的眸子,总算是出现了一丝的情感波动。那赤红的双目,逐渐起了层浪,透过了耳畔,似拍打在了她的心扉上。
“啊……”她吸了吸鼻子,手上的动作用力,抓紧了他的衣袖,每一根手指都攥的极紧,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殿下。”
她声音很哑,却依然的动听。
“阿笙,都过去了,都会过去的。”秦漠能感受到她的恐慌和害怕,拥紧了她,轻声的安慰着。
“我好难过。”宋玉笙松开了手,手臂无力的垂放了下来。
她很难过。
喻言是如何薨逝的,是因着何薨逝的,她不敢去想。
在那无数艰苦的年岁里,她的娘亲从未做错过什么,何苦招来了如此的下场。
若真要说喻言有何过错,那只有一个。
因她是女子。
喻言光明磊落的一生里,最后坠入的竟是一片昏暗的地狱,那里伸手不见五指,瞧不见一个行人,荒漠戈壁,风沙漫天。
那是她的娘亲啊。
那是她最温柔的娘亲啊。
“啪嗒——”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的泪水很凉,滴在了他的颈窝处,却烫的他手忙脚乱,不知该作何是好。
“殿下,我好难过。”她执拗的重复了一遍,像是个找不到心爱之物的孩子。
她心里背负着的情感太重了,就如同是那千万斤重的沉石。从她幼时至今,那背负着的重量日益增加。
她也不过是个身形瘦弱的小姑娘,是如何扛着那些东西过来的,他想都不敢去想。
宋玉笙的倔强和坚强,他是能感受到的。她太缺乏对人的信任,不止是他,还包括了宋清歌。所以即便她一人冒险开设了游戏人间,也未曾告诉过宋清歌。
她是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的承担。
那光亮的皮毛之下,藏匿起来的是看不见的伤口。
秦漠认了,他是心疼极了这只小狐狸的。
“不难过了。”秦漠的唇靠近她的鬓角,留下一个满含疼惜的吻,“我陪着你,都会过去的。”
——
宋玉笙眼泪落了又落,先是小声小声的抽噎,似是小nai猫的轻柔喊叫。到最后肆意的放声大哭了起来,似是在发泄,这十年来所有受过的委屈,一次性的发泄了出来。
秦漠身影未曾动过,她的泪濡shi了他小半边的衣袖,有些黏腻,并不好受。
他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望进她shi漉漉的圆眸里,都哭肿了。耐不住心下的烦躁,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干净的绣帕,轻拭着她的泪痕。
“你非要如此。”
宋玉笙因着哭过的缘故,眼睛洗刷的晶亮,呆呆萌萌的,“?”
秦漠的指腹触碰到了她的面颊,上面的触感柔软,似是触碰到了天边的云层一般,满是不真切,“非要让我心疼。”
宋玉笙被他的话语,耳尖处有些红,偏过了头,躲开了他的动作。
“别动。”秦漠勾住了她的下巴,她嫣红的唇瓣近在咫尺,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圈,最后只能移开视线,继续擦拭着她脸上的金豆子。
宋玉笙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