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小小的抿了一口,清新又带着微甜的味道,溢满了唇舌,连带着人复杂的气氛也缓和了几分。
“谢谢师傅。”
这是安神的药草茶,在喻言去世后,那时她的性子要比常人倔的多。整晚整晚的入不了眠,白天还需跟着喻司请来的教学师傅研习。
那段时日她的状态十分的差,肖枫怕直接与她说,她不愿意受药。便用了这个法子,让知夏知寒两人泡这个药茶给她,症状才有些好转。
“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徒儿。”肖枫毫不在意的笑,“说吧,什么事想问。”
“师傅知道我想问什么?”宋玉笙诧异。
“你师傅好歹能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丫头想说些什么,就差写在脸上了,我岂能看不出来?”肖枫饮了一口茶,也就是小姑娘才喜欢这口味,“想问善雅郡主的事?”
宋玉笙颔首,欲言又止,“师傅知晓多少?”
肖枫默了一会,专心的品着茶。
几年不见,他的徒儿可是越来越机灵了。也不问他是不是知晓,直接中了要害而来。
“知之甚少,但有一点能确认。”肖枫缓缓道,“和你想的一样。”
和宋玉笙想的一样,那便真的是和林姿有关了。
宋玉笙皱起了秀眉,用力捏紧了手中的衣袖,压抑下心底不断叫嚣着的怒意。
林姿。
肖枫道,“我到京都的时候,善雅郡主已薨。因着林姿的关系,我放心不下的寻人打探了一番。一一寻找了诊治过郡主的大夫,查问过病情。善雅郡主是气急而亡,跟着她体内心肺有关。”
宋玉笙记得,喻言最后走的时候,是先昏倒了过去,最后和他们嘱咐话时,已是回光返照的状态。
确实是气急而亡。
气急大多都是与心病的关联大些,可喻言的身子骨,先天并无心疾。
宋玉笙脸色的郁色越来越重。
是啊,她早该想到了。
林姿甚至不放过她和宋清歌,如何能放过她的娘亲。
“有一个疑点。”肖枫沉声,“林姿在我那处学的,都是最Yin毒的毒药。例如林姿给你用的药,是直接致命的。善雅郡主是因着气急,也就是慢慢的发作,寻了一个时机才去的。这不在林姿所学内。”
这也就是肖枫为什么的,一直未抓到林姿的把柄。
“林姿的问题,疑点重重。”
——
从肖枫那回来,宋玉笙整个人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加上她昨夜未休息好,脸上的苍白劲又浮了上来,毫无Jing气神。
秦漠在书房中处理完事情,匆匆忙忙赶过来,明月居的大门紧关着,知寒知夏守在门口。
联想到昨日宋玉笙的事,他眉心一跳,“又把自己锁起来了?”
“不是,王妃说有事思索,让我们在门外候着。”知寒让开身子,这意思是让秦漠进去看看宋玉笙。
她们是侍婢,主子不应允在心急也不能胡乱的进去。
秦漠迈开步子进屋,天色暗下了,她蜷缩成了一团,面上失了光彩,看得他心都似被被人揪起来了一块,心疼的不行。
今日的宋玉笙有了反应,迟钝的抬起头,“见过殿下。”
秦漠失笑,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忘给他请安,把人扶起来,“行了,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用膳了?”
宋玉笙从早上去了肖枫那里,回来就把自己关了起来,没有一点用膳的心思,也不愿用膳,空着腹到了晚间。
她点点头,“用过了。”
秦漠重复了一遍,“用过了?”
宋玉笙不想让他担心,未改口,“用了。”
“小厨房还在备菜,阿笙是何时用的?”秦漠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要拿她如何是好。
向来是乖巧的模样,就连着烦心事来了,也依旧是这般,乖巧的让人觉得心疼。
“啊?”宋玉笙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看时辰确实离用膳还有些早,看了一眼秦漠的脸色,试探的改口,“那就……未用?”
秦漠拿起了她放在一旁的大氅,穿戴到她的身上,系好带子,“带你去个地方。”
“去何处?”宋玉笙问,语气里都能听得出来没多大的兴趣。
——
宋玉笙完全是被秦漠拉着上的马车,也不知是要去何处,茫茫然的下车。
京都的晚间要比临江的热闹上许多,街上是络绎不绝的行人来往,有打扮艳丽的世家小姐,也有行色匆匆为讨生计的辛勤男子。
红灯映衬,明月高悬,照应了这一路的砖瓦城墙。
宋玉笙好久未到这人声鼎沸之处了,有些不适应,往秦漠的身后站了些,“殿下带我来接上做什么?”
“莫怕。”秦漠牵住她的手,挽着她前行,“带你寻些小吃,哄你开心。”
最后的四个字,他特意发的重了些,在她耳边低yin。
宋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