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大受的那些委屈都是有缘由的。
原来,宋诗柔从小都是被惯着的那个,要什么有什么,是有缘由的。
原来,她从小一人被扔在那寺庙里,自己一人受过那数不尽的苦累,都是有缘由的。
宋婉柔的眼里有了泪。
可这又关着她什么事呢。
从出生那一刻,她决定不了自己的身份,决定不了自己的父母是谁。
她又何苦落得个这么个下场。
林姿对她的好,只有在需要她的时候。
不值得。
不值得她哭。
宋婉柔深深呼吸,把眼泪逼了回去,“是我自己。”
“什么?”林姿未反应过来宋婉柔的意思。
“我说,是靠我自己。”宋婉柔哽咽道,咽下翻涌上来的难堪和怨恨,“我嫁给殿下,不是因为娘亲,是靠我自己;我在寺庙那十几年,是靠我自己;我受了委屈,也是靠我自己。”
“娘亲何时多照顾了我一眼?”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娘亲,我知晓江才的家世背景,我也知道江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是记恨着诗柔。”
林姿被气的跌坐到了椅上,怒指着宋婉柔,“你!”
宋婉柔的情绪把控的差不多了,也不在多言,冷夏了声音,“我是故意的,如何?”
门外的琴儿高声唤道,“二小姐,你怎么在门外?”
二小姐?
林姿脸色顿时泛了白,立刻冲出去打开了门,只看见了飘然一角衣裙,确实是宋诗柔无意。
她是从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的。
是从哪里开始听起的。
林姿掐着掌心的软rou,“去追啊!把人追回来!”
琴儿不知是怎么了,“小姐……”
“不必追了。”宋婉柔站起身来,“让她去,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去哪?到最后还不是要灰溜溜的回来。”
“废物。”宋婉柔低咒骂了一身,也不知是在骂林姿,还是宋诗柔。
——
宋玉笙运笔练字,有些心不在焉的。
“小姐,二小姐来了。”知寒进门来禀报。
宋玉笙笔尖下的墨迹晕染开来,神情有些顿住了,“她来做何?”
她还有账没和宋诗柔清算。
按照宋诗柔那个怕死的性子,怎会无事上了王府来。
知寒摇头,“不知,但是看上去二小姐的神情恍惚的很,也不知是怎么了。小姐,可要一见?”
“见。”宋玉笙放下了笔。
正厅。
宋诗柔慌张的坐在椅上,眼神无一点的聚焦,空洞的很,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二姐姐今日来,作何?”宋玉笙缓步而入,落座在主位上。
“我……”宋诗柔顿了一下,不知该怎么把话说出口。
就算告诉了宋玉笙,宋婉柔不是宋家的孩子,那又能如何呢?
宋婉柔已嫁给了秦越,宋坤定是要顾着秦越的面子的,这事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如何能大肆宣传。
宋婉柔已是不喜她了,林姿闹出这事,宋坤定也不会在高看她一眼。
说来说去,这事情即便她知道了,也没有用处。
宋诗柔有些恍惚了。
她险些要了宋玉笙的命,怎么还能指望她来帮自己。
“二姐姐有话说便是,吞吞吐吐的作何?”宋玉笙观察着宋诗柔的神色,问道。
“无事。”宋诗柔收拢回心神,用绣帕点了点唇边,讪讪的笑,“只是想过来看看。”
她语气谦虚,还像是那么回事。
宋玉笙眸光微动,让丫鬟上了茶,“姐姐尝尝,这茶应是合姐姐胃口的。”
宋诗柔是个什么样的主,问心比天高气傲,且不说现下如何,那江才一事的罪过,宋诗柔是全算在她头上的。
无事,岂会来看看。
宋诗柔茶杯刚放到唇边,就听闻那娇柔的女声,缓缓开口,“姐姐还是小心些,前写个时日妹妹病了,就是因为多饮了些茶水。”
顿时,宋诗柔的心里如同惊起了千万般层浪,不断拍打着岸边的礁石。那恐慌也随之而来,如同差了一步,整个人便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水。
她惊的,失手将茶水晃了出来,溅shi了衣袖。那华美的衣裙身上,落下了一滩水渍。
宋玉笙这是在提点她,那日茶水之毒的事情,还未清算。
“姐姐怎得如此不小心?”宋玉笙冷声问道。
虽是关怀的语气,可连着半点的关怀的意思都没有。
宋诗柔把茶杯放在桌案上,站起身来,“忘了妹妹的身子多有不适,姐姐不应过来打扰,我便先回了。”
“站住。”宋玉笙喊住宋诗柔的动作,淡笑了一声,“怎么姐姐都不问问,是何等的病状,就急着想走?”
宋诗柔僵硬住了半边的身子,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