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想试试这个花冠。”她今日梳的飞仙髻,不适合带花冠。
这等小事,初妍随口应下,动手帮宋姮拆了飞仙髻,将她一半头发从两边挑起,挽了个小髻,另一半垂在肩后。正要为宋姮戴上花冠,马车忽然一震,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喧哗声。初妍皱了皱眉,动作不停,将花冠固定在宋姮的头上。
车帘忽地被人揭开,光线刺入,初妍眯了眯眼,看清了外面的情景。
车子停在一条暗巷中,车外站了好几个穿着劲装,带着佩刀的彪形大汉,宋家的马车夫被人从车驾上扯了下去,在彪形大汉的包围下瑟瑟发抖。
宋姮和莺啼的脸色都变了,宋姮强作镇定地开口喝道:“大胆,我们是宋侍郎的家眷,你们是什么人,还不快快退下!”
几个大汉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似是为首的,沉声问道:“吏部侍郎宋大人家的女眷吗?”
宋姮骄傲道:“没错。”
为首大汉笑道:“那就对了,找的就是你们。”
宋姮又惊又怒,没想到宋思礼的明天都吓不住对方:“你们究竟要做什么?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如此妄为,就不怕王法吗?”
为首大汉道:“宋小姐稍安勿躁,我们此来,正是为了王法。”回头做了个“请”的姿势,恭敬地道,“白芍姑娘,人都在车里,你来看看吧。”
一个穿着桃红衫子的小丫鬟从暗巷外走入,赫然是红蓼其中一个丫鬟。
初妍心一沉,隐隐生起不妙的预感。
白芍走近,目光在车内三人身上掠过,落到初妍面上,辨认片刻,露出冷笑,伸手一指道:“就是她。”
宋姮怒了:“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意思?”
白芍行了个福礼:“见过宋小姐。奴婢白芍,是在忠勇侯府姑娘身边服侍的。”
忠勇侯府?宋姮意外,知道不是贼人,放下一半心,随即更气了:“堂堂忠勇侯府,私下拦截我们的马车,是什么意思?”
白芍道:“宋小姐见谅,我们姑娘今日在公主府被小人所欺,姑娘好性儿,我们做下人的却没法向侯爷交代,总得为姑娘讨个公道。”
忠勇侯府的姑娘来的时候做足了排场,最后却连正宴都没参加就匆匆离开,与会的贵女们早就议论纷纷。宋姮这时才知道缘由,不由生气:“你们讨公道,怎么讨到我这里来了?”
白芍指着初妍:“原来宋小姐还不知道,欺辱我们家姑娘的正是这位。”
宋姮愕然,望向初妍:“你得罪姬小姐了?”初妍是假扮的丫鬟,低调行事还来不及,怎么会敢去招惹忠勇候府的姑娘?
初妍挑眉,这是想要杀人灭口,还是找不到卫昀,找她出气来了?红蓼倒是好本事,这么快就查出了她是宋府的人。
白芍道:“还请宋小姐把这不知尊卑的奴才交给我们,我们回去也好向侯爷,向老夫人交代。”
宋姮脱口而出:“这怎么成?”初妍又不是真的奴婢,她怎么可能把人交出去?交出去了,她回去就没法交代了。
白芍脸色一沉:“宋小姐三思,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奴婢与我忠勇侯府交恶?”
宋姮从小也是娇养着长大的,颐指气使惯了,哪受得了被一个奴婢这样威胁,顿时怒了:“我偏不交,那又如何?”
白芍冷笑一声:“宋小姐是定要包庇这个奴才了?”
宋姮火冒三丈,扬着下巴道:“是又如何?”
白芍对为首的大汉道:“罗统领,还是你来和宋小姐说吧。”
罗统领脸色一沉,冷冰冰地开口道:“宋小姐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蓦地拔刀出鞘。他身后几人纷纷跟着他拔刀。雪亮的刀背反射出森冷的光芒,一股寒气迫人而来。
宋姮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
初妍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开口道:“我跟他们走。”忠勇侯府出了名的护短,今日之事势必不能善罢甘休。
宋姮摇头,眼中有了泪,是委屈的,也是恐惧的:“不行!我不信他们真敢动刀。”
罗统领哼笑道:“我们自然不敢对宋小姐怎么样,但手中的刀敢不敢就不好说了。万一手一抖,不小心在小姐脸上划上那么一道……”
宋姮脸色一变,尖叫道:“你敢!”
罗统领道:“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赔上老子一条贱命罢了。”
宋姮脸色发白,手开始发抖。
初妍握住宋姮的手力道加大,看着她的眼睛,强迫她镇定下来:“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回去和大公子说一声。”她就算不肯主动跟他们走,凭这几个人,也有足够的能力硬将她掳走,既然如此,何必要搭上宋姮?
宋姮猛地醒过神:对啊,大哥跟她们约好了会来接人,很快就会过来。她护不住人,大哥可不一样。到时候,叫这帮可恶的家伙一个个全都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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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衙门,寂静的值房内,笔尖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