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受到怀疑、轻视。所以,这个相认不能是她主动,而是要让忠勇侯府主动认回她。
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忠勇侯府的人见到她,生出疑心,进而主动验证,找回她。
她想得太过出神,宋炽进来都没有察觉。
玉柚和香椽都站了起来,向宋炽行礼。宋炽使了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宋炽走近,目光落到她包扎夸张的手腕上。
烛光被他身体的Yin影遮挡,初妍恍然回过神来:“阿兄。”
宋炽“嗯”了声:“母亲说你有事找我。”
初妍点头,正要说话,注意到他的视线,想到马车中发生的一切,忽然就感到了窘迫:他亲手帮她上的药,甚至肩膀这种地方……想到他帮她脱衣解带,初妍的脸控制不住地烧了起来。
哪怕是兄妹,这也太过亲密了。何况,他们并不是真的兄妹。
小姑娘面如红霞,盈盈含羞的模样映入眼中,宋炽的脑中蓦地浮现马车中,她香肩半露,娇怯不胜的模样:那一身如雪缎的肌肤都泛着粉红,令人恨不得想掐一把,看看是否当真能掐出水来。
天生尤物,不外如是。
肩头的青肿在一片雪白莹润中分外瘆人,可以想见她当初所用的力道。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就有勇气撞开窗户,从二楼跳下来?
初妍见他目光又落向她肩头,脸上越发烧得厉害,诚恳道歉:“阿兄,对不起。”
宋炽讶异:“你道什么歉?”
初妍道:“是我拖累了你,害你被娘责罚。”
宋炽道:“母亲将你交给我,我却没护好你,难道不该罚?”
他竟是这么想的吗?初妍愣住,抬头看向他。他面色平静,仿佛说的是一件理所当然之事。
一时屋中又陷入了沉默中。宋炽原本就不是多话之人,初妍却是心神混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宋炽看了她一眼:“你既无事,我先走了。”
“等等,”初妍叫住他,问了自己心心念念想知道的事,“常妈妈他们……”
宋炽知道她想知道什么。“常氏、朱氏,还有忠勇侯府的那几个侍卫都在兵部大牢关着,会按律处置。”
初妍问:“按律如何处置?”
宋炽道:“强掳人口,逼良为娼,按大辉律,徒三年,杖一百,赎铜钱二十四贯。”
打一百杖,以常妈妈的身板来说,就算不死也得送掉大半条命,何况还要徒三年。有宋炽在,就算是忠勇侯府想要捞人,也没那么容易。常妈妈算是罪有应得。
初妍心气稍平,欲言又止。
宋炽知道她悬心什么,又补充道:“放心,不会让你出面指证,身契我也已经取回来,处理好了。”
初妍松了一口气,露出笑颜:“谢谢阿兄。”他做事向来妥当。
宋炽垂眸看她,温言唤道:“妍妍……”
初妍应了一声。
宋炽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初妍心头一跳,不解地看向他。
宋炽见她不说话,默然片刻,口气平稳地陈述道:“忠勇候府的姑娘在公主府受辱,提前回府。一刻钟后,她身边的管事妈妈就带着白芍,另外召了几个护卫,还找了教坊的朱大娘,特意在回宋府的必经之路等你。”
初妍轻声道:“我在公主府得罪了姬姑娘,那会儿……”正想把卫昀怎么捉弄红蓼的告诉他。
“妍妍,”宋炽打断她的话头,开口问道,“你信不信我?”
初妍哑住,目光无意识地落到他膝上。今儿黄昏,他还因她被罚跪过。
宋炽道:“掷杯污衣,非你所为,姬姑娘身边的婆子不找惹事之人,偏要对付你,还是用的这世上对女子最恶意的法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相信没有别的原因?”
初妍咬住唇,她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屋内一时陷入静寂。
许久,宋炽的声音响起:“你就算不想我帮你,难道就不想和忠勇侯府相认?”
初妍蓦地抬头,吃惊地看向他:他猜出来了?
宋炽见她一对漂亮的桃花眼睁得圆圆的,里面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了,眼中柔软了几分:她可真是的,一点点心思都摆在脸上,骗人都不会。
他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发髻。手刚抬起,发现她并没有梳发髻,长发散开,如瀑披散,那色泽不是纯然的黑,而是带点褐色,发尾卷卷的落在肩头,显得埋在卷发中的那张小脸格外白皙动人。
他的动作顿了顿,收回手,虚握成拳,放在唇下清咳了声:“姬姑娘和常妈妈只比你早到京城三天,走的也是从保定到京城那条路。”
他从怀中取出一幅形影图来,上面的妇人面目清秀,裹着头巾,分明就是常妈妈在保定时的模样。
初妍怔住:“你从哪里拿到的?”
宋炽道:“在保定的时候,楚先生去查问了为你看病的郎中,根据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