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却松了下来:发泄出来就好。他不怕她生气,怕就怕她像上次那样,把委屈压在心里,对他不理不睬,刻意冷待,竖起无形的屏障,将他远远隔绝。
他任她咬着,忍耐着手背上的疼痛,凝望着她,眼中有着自己也不知道的纵容。
初妍口中尝到了血腥味,清醒了几分,正要放松牙关,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的功法出了问题。以后这种事只怕还会出现。”
啥?初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咬着他手,呆呆抬眸。他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还会强迫她做这种事?
宋炽凝望着她,面上褪去了快乐时的chao红,眉目清雅如昔,歉然道:“若没有名分,实在太委屈你了。”
他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这种无耻的事!
初妍被他不要脸的程度震惊了,不知不觉,咬他的力道松了下来。
口中充斥着血腥味,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排小巧的齿印,她却根本顾不得,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咬牙道:“你做梦!”
他没有说话,目光掠过她落入他大手的玉手,掠过她一片狼藉的裙裾,落到她散乱的衣襟后。
初妍浑身都烧了起来,他不用说话,她却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只要他想,她根本逃不开他的掌心。
宋炽凝眉道:“我不想冒犯你,可是功法反噬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妍妍,你知道的……”
不,她不想知道。想到他两次强迫她做的事,只有最亲密的人之间才能做的事,初妍血ye逆冲,又气又恨:“从前没有我,你功法反噬的时候是怎么度过的?”
宋炽道:“从前数月或半年才会反噬一次,我把自己关在密室中,打坐念经一夜便好了。”
初妍道:“你不会再把自己关在密室中打坐念经?”
宋炽微叹:“已经没用了。”
初妍不信:“怎么会没用?”
宋炽犹豫了下,告诉她道:“我练的是佛门之功,佛门戒律森严,所练功夫也忌讳颇多,其中一条便是忌女色,需保持纯阳之身。那日你无意中闯入……”他含糊过后面的话。
从来清心寡欲之人骤然尝到世俗之乐,便如一朝沾到荤腥,再要回去尝那清汤寡水,岂能满足?
他的意思,还是她的错了?害他失了纯阳之身,破了清规戒律,令功法出了问题。
宋炽看出她所想,带着齿印的手抬起,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不关你的事,那日也是Yin差阳错。如今功法出了问题,连我也控制不住。”
初妍气道:“你不会找别人?”
宋炽道:“已经对不起你了,怎好再对不起别人?”
所以,就逮着她一个人可劲儿欺负是不?初妍气得眼睛都红了,只恨自己刚刚怎么没有咬得更狠些,咬下他一块rou来。
宋炽柔声道:“妍妍听话,等二婶的孝期过了,我们就成亲。”
初妍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宋炽道:“你会答应的。”
初妍看着他笃定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推了他一把,从他身上跳了起来,转身要走。
宋炽拦住她:“你去哪里?”
她冷冷道:“回屋。”
宋炽目光落到她一片狼藉的裙裾上:“这个模样回去吗?”
初妍:“……”她都被他气糊涂了。她一身狼狈,被守院门的婆子看到了,该怎么解释?
宋炽眼中现出几分笑意:“我送你回去。”
初妍咬住唇瓣,别开眼没有反对。两害相衡取其轻,他不帮忙,她没有本事悄悄回去。
宋炽背起她,无声地穿行在竹林。
清风吹过,竹林摇曳,明明暗暗的光线漏过舞动的竹叶落到两人的肩头,也照亮了他完美Jing致的侧脸。乌眉星目,隆鼻薄唇,每一寸线条都恰到好处,仿佛造物主Jing心绘制而成。不说不笑时,清冷出尘,宛若谪仙;动情时,眼尾绯红,唇色艳艳,如误入人间的妖孽。
这副皮囊,真真是极具迷惑性的。
初妍心中叹了口气,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
香椽快急疯了。
她奉命去外院找平安过来,等回到云汀院,初妍却不见了。问看院门的婆子,婆子说没看到初妍进出院子。香椽焦急起来,屋中找不见人,又往外跑去。
她和平安分头找了一大圈,一无所获,眼看太阳渐渐西移,香椽没了法子,决定去前面找卢夫人讨个主意。
抱着最后的指望,她跑回云汀院再看一眼,忽见守院门的婆子从初妍的屋中端了一个铜盆走出,哗啦一声,将盆中水都泼在了地上。
屋中,少女娇柔的声音传出:“再打一盆水来。”
香椽心怦怦直跳,飞也似地冲入屋中。
屋中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收拾了一半的桌子,大开的后窗,罗汉榻上歪七歪八地丢着好几个靠枕。初妍披散着头发,神情疲惫地靠在靠枕上,正仔细地往手上